洞中不觉年月,一日间早课结束,牛王将那悟空拽到外间:“贤弟,你且莫忙去那桃山玩耍,我有事与你相商。”
悟空闻得师兄不似往日般喊师弟,便已有了计较,嬉笑道:“师兄莫不是想家了?”
“贤弟乱说,我等还未习得道法,不曾修成正果,我怎会想家?”牛王不知其意,便要折辩。
悟空继续挪揄:“师兄不曾想家,怎说起旧年那‘在家话’,喊我‘贤弟’哩。”
牛王听他这么说,有些着恼:“你这毛猴,还未修成大道,便就六亲不认。”
悟空见大哥不经调笑,旋即赔礼:“大哥莫恼,适才乃戏言,戏言也。”
言顿片刻,悟空正色:“我闻你喊贤弟,又将我拉扯到这无人处,恐不是商议修行事。”
牛王见他不再嬉笑,这才将那疑问说出:“贤弟,我们到此也有一年光景,师父他老人家,每日只讲些道德礼义,也不宣讲大道之法,我这心中有些失落。”
悟空观大哥言行,索性将事情挑明:“大哥应不止是失望,还与那福音一般,依旧修习那‘术’字门吧。”
“哎,早先我也忍了大半年,不曾再询问那系统,只是前些日子,那福音私下寻我,言说这山中弟子,也不是都修习成仙大道,有的是参悟旁门之人,我当时不信,以为是他懒惰,便未曾理会。”
悟空呛言:“马屁精自然懒惰,他早已习惯了‘路径依赖’,定然要走上旧路,已是无可救药。”
牛王见兄弟插话调侃,也趁机缓口气,不想毛猴又说甚“重蹈覆辙”,他便又有些气恼,瞪一眼毛猴,打断了嘲讽:
“你且听我说完,我与你一般,当日听了师父劝告,每日里便是‘打尘劳’,与诸位积年的师兄交谈甚少。
那福音与你我不同,他在南赡部洲钻营那些年,早已不似花果山那时呆傻,已然是个玲珑心……”
悟空闻听大哥说起前事,那真是又臭又长,想来是真个憋坏了,便假装听讲,实则思绪早已飞到桃山之事上。
他观察那桃山许久,要不了几日,那桃果就该熟透了,到时候自家挑着吃鲜,再把那青果留给一众师兄弟们。
想到此处,他不由笑出声,不想却惊动了牛王:
“好个毛猴,我与说正事,你却怎一直嬉笑。”
悟空被大哥喝断心念,终至回神,再度赔礼道:“大哥莫要恼我,委实是大哥言语有误,不能简述前事,我听得昏昏欲睡,心念不由便想到了他处喜事。”
牛王也懒得跟毛猴计较,直接说那结论:
“那我说简略些,我昨日假意亲近一位师兄,得知那师兄修习的便是‘坐功’,每日里只要签到,便能从系统获得奖励。
那师兄依靠奖励修持身躯,已活够数千载嘞。”
若说别的,悟空还不在意,听闻关键词“系统和奖励”,他立马精神:“此事当真?”
“你若不信,且与我同去拜访‘悟静’师兄。”
兄弟二人既然心意相通,自要同行解惑。
洞天之内,静室不计其数,样式难分彼此,虽是难寻,但总归有牛王带路,很快寻到那悟静师兄,如同祖师众道徒那般,这位也是:宽袍两袖风,不染尘世色。
悟静观两位师弟行色匆匆,便调笑道:“悟明、悟空,你们锻炼身体在外间便可,怎跑来扰我清修。”
悟空还有些拘谨,施礼过后立在一旁,那牛王已然熟络,作揖道:“师兄莫戏言,我俩还未得道,自要持身锻炼,不像师兄,每日静坐参悟。”
“师弟此言有差,似这等‘静’字旁门,乃是取巧之法。”
悟空先时不语,此时察觉师兄谈及法门多有唏嘘,便就求问:“我却有些困惑,师兄既知晓取巧,为何还要修习此法?”
悟静道长闻得师弟如此询问,心下便有计较:“师弟可知我寿数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