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的郑河
街上有两家裁缝店,大小三家餐馆,一家铁匠铺,一对兄弟开的两家鞋店,如果把副食,茶叶,土产统统称作杂货店,一共有四家,一个酿酒作坊,一家木器店,兽医还兼做中医,其他人家虽然不做生意,却也很早就把门板下掉,把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男主人就会端着饭碗出现,坐一把木靠背椅,吃得很响,也很香,吃完了然后换一杯茶水,手上夹一支点燃的香烟,去干自己的事。
小鲁带我们住的是开杂货铺杨哥的家里,杨哥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身体不大好,干不动田里的活,就开了这家杂货铺,两面墙都是高大的货架,宽大的能平躺下一个大人的柜台,进门处还放了小桌木靠椅供顾客歇息,货物的品种多得惊人,琳琅满目,但每一样的数量却很少,“山里人要买的东西很多,但每一样只要一点。”杨哥这样向我解释,他递给我一支烟,他抽的是常德,我抽的是芙蓉。
我没法数清杨哥杂货铺的家当,烟酒糖茶,课本铅笔,敬菩萨老爷用的红烛,纸钱,女人用的卫生纸,不锈钢的毛线针,种田用的喷雾器,渔民用的坠锡,砍竹用的篾刀,结婚用的热水瓶,还有煤油灯,缝纫机钢针等等,现钱交易,决不拖欠,如果没钱,以物易物也可以,十几个鸡蛋换一包红砂糖,半袋花生换一个新书包,讨价还价,童叟无欺,皆大欢喜,互致谢意。
杨哥隔三岔五的就会乘车到桃源去进货,柜台里坐的就是杨嫂,那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马脸,得很结实的黄脸婆,嘴里镶着两颗金牙,一笑,一露齿就显得金晃晃的,喝得烈酒,抽得叶子烟,说话像机关枪,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煮饭,喂猪,洗衣服,样样都行,有空就与我们这三个外乡人谈天说地。
有天上午,杨哥照例去进货,杨嫂请小鲁到后屋帮忙算账,我和我的同事就成了临时掌柜先生,有人买草纸,我们这些掌柜的一下子就露了馅,只得进去问价钱,找了一圈没见人,正在纳闷,杨哥的小儿子房里传出了呻吟声,透过小窗,可以看见杨嫂被剥得精光,两条赤裸的大腿静静的绞在小鲁结实的腰上面,鲁喘着粗气,正在疯狂的进行活塞运动,杨嫂断断续续的小声在叫着:“用力,再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