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岳道:“娘子,那我们稍后回到‘隐仙雅居’便即刻准备红烛彩灯,行拜堂之礼如何?”
易琇琪佯嗔道:“我看你不是想行拜堂之礼,你是想……是想……欺负人家吧!”话一出口,她的脸也羞得绯红一片,急忙将螓首埋在袁秋岳的怀中。
袁秋岳痴笑道:“一切还望娘子成全。”
易琇琪用手指戳了袁秋岳额头一下,道:“无念哥你好坏呀!”
“对了,我忘了问你,那个‘冥灯鬼府‘的女人怎么会和你搅到一块了?”
袁秋岳一脸无奈地说道:“当时你和外公去追那夜行人,把我一人丢在‘隐仙雅居’,我不放心你们,便在外边一直等候,谁知后来却听到附近有女子的啼哭声,于是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就被那白衣女子捉了去。”
“哦?”
“是这样么?”易琇琪道:“你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莫不是有什么隐瞒?”
袁秋岳心中暗道:“如果让这尚未拜堂的娘子知道河畔小屋的隐情,岂不要打翻一地醋坛子?对,坚决不能据实相告!”心念至此便道:“是呀,无念岂敢蒙骗娘子,那白衣妖女用迷香令我晕倒,之后便一路前来搜寻你们下落了。”
易琇琪追问道:“既然你中了迷香又是如何脱身的?而且,那妖女似乎对你颇为垂涎?看来你倒是艳福不浅呀?”
袁秋岳额头冒了汗,嗫嚅道:“我也说不清她那迷香因何会对我毫无作用,也许是连日来你给我喝了‘百花仙露’可以解毒也未可知。还有,那妖女对我有所觊觎,完全是她一厢情愿,与我没有干系,望娘子明鉴!”
易琇琪婉儿一笑道:“无念哥,看你紧张成这个样子,我是与你说笑的,那‘鬼域千金’见你一面便垂青与你,这足见我选的夫君是英姿盖世的非凡才俊,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袁秋岳闻言舒了口气,道:“琇琪你这鬼丫头,就会耍逗我,对了,你们追那个偷窥者结果怎样?”
易琇琪轻叹道:“追是追到了,但见到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可猜得出那个夜行者是谁?”
袁秋岳摇头道:“这我如何猜得出来?”
易琇琪道:“就是那‘戏蝶太保’颜枫公子。”
袁秋岳一听之下倒是真的吃了一惊,他急忙道:“你可否将今夜先后发生的事给我细说一番?”
易琇琪点了点头,便把孟非凡杀人嫁祸,并假扮冥灯使者追杀外公“圣手神农”来此的一切遭遇,尽都详诉了一遍。
袁秋岳听完之后,一脸肃容道:“看来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我们应该想出一个既能将老人家救出来,又可保住‘奇门之钥’的良策才可以。”
易琇琪道:“我如今心旌已乱,一切但凭无念哥驱策便是。”
袁秋岳道:“此洞不可久留,那妖女如果回去寻不见我,恐怕会折返回来,既然‘奇门之钥’在这寒潭之中,我们只要掌握着‘避水珠’,任何人都休想取得走。”
易琇琪道:“没错,那我们先行返回‘隐仙雅居’,待明日前往河畔小屋,把‘避水珠’取到手,届时‘冥灯鬼府’的人如果都已撤出谷去,我们便潜下寒潭取出那宝物来。”
袁秋岳道:“那好,娘子,你便为相公头前带路吧。”
易琇琪被逗得“扑哧”笑出声来,她望着袁秋岳,心里此刻有说不出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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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千金”呆立在河畔,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她寻遍了屋里屋外,却如何也找不到袁秋岳的影子。
自颜月朦出道以来,她的那条‘迷魂香帕’还从未失过手,在她看来,略显憨傻的无念是不可能避得开的,如此一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被谷中之人发现继而将其救走,如果真是这样她到并不担心,她只怕是‘红鸾教’的那伙贼徒去而复返将无念掳走。
“红鸾教”近来势头正盛,“冥灯鬼府”也对其忌惮三分,如若无念真的落入他们手中,想要将人夺回,恐怕要大费一番周折了。
天已经渐渐放亮,谷中飘散着浓浓的雾气。
颜月朦决定先赶往“冥灯鬼府”再作打算,她走到小屋前,脑中又浮现出了袁秋岳影子,她心中暗道:“这个男人不知有什么魔力,为何我会对他如此挂心?仅仅短暂的邂逅,竟让我挥之不去,这种心乱的感觉,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体味到,她不敢多想下去,正欲转身离去之际,忽然一眼看到小屋门前悬挂的那只风铃。
这个风铃精巧别致,看上去极是招人喜爱,颜月朦毕竟是个女孩,依然偏爱这类花哨之物,她走上前去,抬手将风铃摘下,细细看了一阵子,心中怅然道:“虽然看不到他,但将这个带回去,用来暂解相思之苦也好。”正思忖着,猛然发现风铃的内壁似乎嵌着什么东西,她连忙抠出一看,竟是个青绿色的珠子。
此珠光滑圆润,色若明珂,一看便让人不忍释手。颜月朦禁不住自语道:“这枚珠子温泽葱翠,绝非一般俗物,待回府之后,我将风铃悬于闺房门前,珠子可贴身佩戴,权当作无念送我的定情信物了。”言罢,稳了稳心神,足下施展“飞云掣电”轻功,宛如御风绝尘的广寒仙子,足踏晨雾飞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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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仙雅居”燃起了红烛。
易琇琪把能点缀气氛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将小屋布置的充满了喜气。虽然略显简陋,但她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甜美,能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遇到命中的爱郎,并缔结一段非凡奇缘,怎不令她心花绽舞、喜上眉宇。她对无尘道长的天机神算,业已由衷的惊叹与拜服。
袁秋岳此刻同样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自己这个落拓无依之人,竟能得到易琇琪这样人间仙子的垂青,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缘。
易琇琪对他不仅有救命之恩,更在其伤重之时倍加呵护,精心照料,还时常为他开解心境,舒解忧烦,这一切已是让他深受感动,更何况琇琪姑娘貌媲天仙,清纯可人,性情温柔体贴,对自己又情意绵绵,这正是令天下男人最倾心的女子。
袁秋岳已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眼前的少女奉为至宝,既然是天定之缘,便应倾尽一生之力去怜爱她、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受伤害她分毫。
天已大亮。
一对恩爱的痴女俊郎,便在这山野寒舍行了叩拜大礼,结成了百年之好,虽没有亲朋故友在旁观礼,但也称得上是一段奇缘佳话。
袁秋岳轻轻的将易琇琪搂在怀中,深情地吻了一吻她的娇唇,而后道:“琪儿,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结发爱妻,无论以后有什么样的艰难境遇、,我都要与你共同进退。”
易琇琪将自己纤弱的玉体贴紧了爱郎,一时间沉浸在无边的浓情蜜意之中,仿佛一切都静止凝结了一般。
袁秋岳道:“如今你不能出谷的禁制已破,我们可在此稍事歇息,待午后取出‘避水珠’,我们便可下潭寻宝,明晨一早即可挟‘奇门之钥’赶往‘冥灯鬼府’去救你外公。”
易琇琪道:“念郎,琪儿一切都听你的,昨夜你我都不曾合眼,不如我们一起到卧榻之上,我教你一些调息吐纳之术可好?”
袁秋岳欣然一笑道:“琪儿,那为夫的便劳烦你了。”说完,即刻牵着易琇琪的玉手,一同进了内室闺房。
香榻罗帐,锦衾闱纱,原本是纯情少女的清雅闺阁,如今已成为春意绵绵、温馨怡然的花烛洞房。
二人坐于榻侧,含情相视,彼此如醉如痴,虽然都未开言,却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即已情意相通,心灵交汇,又何须只言片语去打破恬静。
易琇琪矜持羞涩,粉靥诱人。
袁秋岳彬彬守礼,不越雷池。
这对儿天造地设的仙谷爱侣,心中都保留着那份无邪与纯真,谁也不愿在此情此景之下去放纵情欲,毁了眼前圣洁美妙的一刻。
易琇琪首先开口道:“念郎,你快快到榻上盘膝而坐,琪儿要用道家真气。为你疏导任督二脉,让你能够早日修成内功基底,只有如此,方能令你步入武学门径。”
袁秋岳道:“为夫的真是惭愧,竟不能像琪儿一样,有着一身的出神入化的本事,不过今后我定当勤加修炼,绝不会辜负贤妻的一片厚望!”
易琇琪嫣然一笑道:“我的念郎他日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让世人敬仰、令武林拜服!”
袁秋岳闭目瞑神,五心朝天端坐与榻中,柔声道:“琪儿,很快会有这么一天的。”
易琇琪运功提气,真力聚于掌心,将“劳宫”紧抵在袁秋岳的后背“心俞”要穴之上。
袁秋岳依从易琇琪之言,引导真气运行周天,通达任督二脉,过九宫雷府,十二重楼,功行一路顺畅,竟然没有丝毫阻碍。
易琇琪收功撤掌,满面惊诧之色,呆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为何会这样?难道……?”
袁秋岳转身瞧见易琇琪一脸的异状,不由慌忙问道:“琪儿,有什么不对么?莫非是我没有修习武学的资质?”
易琇琪恍惚中回应道:“恰恰相反,你的内功修为业已达到了‘神光内蕴、五气朝元’的无上境界,即便是我的恩师无尘仙长,恐怕也望尘莫及呀!念郎,你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