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一左一右直奔梅韭儿而来,走到跟前,各自伸手来抓她的双臂。
还没等碰到梅韭儿,就听“啪啪”两声脆响,两个差役每人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他们被打得眼前金星乱窜,险些栽倒。
说实话,就连铁太岁站得那么近,他也没看清这两个大耳瓜子是怎么打的?他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制服不了你?
铁太岁又向另外两个差役使了个眼色,他们如狼似虎地扑向梅韭儿。四个差役把梅韭儿围在核心,各出损招来抓梅韭儿。
四个人眼看就要抓到梅韭儿了,就见梅韭儿的身影闪动了两下,“啪啪啪啪”又是四声脆响传来。四个差役每人又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他们直摇晃。
铁太岁一看自己不出手不行了,他右手五指成爪,纵身跃步抓向梅韭儿的左肩。
他身形刚刚跃起,就感觉从右前方有一股黑色光流奔自己面门席卷而来。
铁太岁急忙双手握拳,前臂交叉,一招“如封似闭”截挡于勾的这一掌,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好像重锤落在巨木之上,铁太岁刚跃起就被迫落回了原地。
出道十多年了,在这滁州地界,他还不曾遇过敌手。
于勾本不想出手,他怕梅韭儿把事情越闹越大,不好收场。
因为他已看出这铁太岁加上八个差役也未必是梅韭儿的对手,只有吃亏的份儿。如果再惊动官兵,这江都客栈麻烦可就大了!
“官爷,且慢动手!”于勾说着向铁太岁走来。
铁太岁接了于勾一掌,心中怒火更旺,哪容他再说话,二次纵身跃起铁拳带着劲风直捣于勾心窝。
于勾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他本来是不想铁太岁吃亏,一片好心,结果铁太岁根本就不知道。
在他看来,在场的没有人是他对手。其实呢,在场的他恐怕一个都打不过!
于勾此刻有点儿进退两难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但也只好开打了。因为你越让,他越会步步紧逼。
只见他轻抬左掌,向前缓缓推出,来接铁太岁的铁拳。这回于勾用了五成的修为,比之前多用了两成。
又是“嘭”的一声闷响,铁太岁就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插进了烈焰腾腾的火炉里,灼烧感痛彻骨髓。
他急忙抽拳后撤,抖了抖手臂,一看并没受伤,知道对方是在警告自己,手下留着情呢!
现在他才明白,这些人当中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高人没出手呢!
此人可是奸滑得很,他一看这种情况,想的就是先全身而退,然后再搬救兵。
要是把官兵招来,那就很难收场了。龙正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他飘身来到铁太岁面前。
“你……!”铁太岁以为又有人要和自己动手,心里着实颤了一下。
龙正拱手说道:“这位官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是什么意思?”铁太岁心里有些不托底了。
龙正又说道:“请官爷放心,在下一片好心,绝无加害之意,请随我来!”他说完率先向西厢房走去。
如果再多说话,显得自己太没胆色了,铁太岁只好不太情愿地跟在龙正身后,还不时回头瞅瞅那些差役。
龙正把铁太岁领到他和于勾住的房间,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往任铁钧面前一晾,铁太岁瞬间变成了面太岁。
他眼睛当时就直了,看了看金牌,又看了看龙正,屈膝向下跪去……
铁太岁就是一副小人嘴脸,他比你厉害的时候,他就是你爷爷。你比他厉害的时候,他就是个三孙子。
龙正急忙用手搀住,“使不得,使不得,任大哥快快请起!”他故意这么称呼,是为了把关系拉得更近些。
任铁钧抱腕当胸,“不知上差驾到,多有冒犯,得罪!得罪!”他是一个劲儿地倒过,生怕龙正怪罪。
“任大哥,这次我们出来是微服办差,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请任大哥帮忙,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就是刺史大人也不要让他知道!”龙正说着向任铁钧拱了拱手。
现在龙正跟他一客气,他反倒不知所措了,手脚都无处可放了。
他再次躬身施礼,“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用“三孙子”来形容铁太岁其实都不到位。
“还有一事,任大哥,我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但江都客栈没有你要找的人,一会儿你就带人速速离开。”龙正又说道。
“是是是,我马上就走!”任铁钧无不答应。
原来龙正拿出的金牌上面有五个梅花篆字,横序的两个梅花篆字是“龙丘”,竖序的三个梅花篆字是“侍卫司”。
金牌后面是一个张牙弄威十分霸气的龙头图案,取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这是龙丘侍卫司“龙隐卫”的标志。
龙正领着任铁钧进了厢房,院子里的人有些茫然了,不知道龙正在玩儿什么鬼画符!
大家正在狐疑,就见龙正和任铁钧一前一后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大家听好了,江都客栈已核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们去核查下一家!”说罢又向龙正拱了拱手,“告辞!”这才转身带着差役们走了。
这些差役还纳闷呢,除了刺史大人以外,就没见过我们这位捕头跟谁客气过,今天这是怎么啦?
“好了好了,没事了,大家回房间休息吧!”龙正大声对大家说道。
“这位大哥,你是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混账王八蛋给搞定的?快跟我们说说!”梅韭儿有些兴奋地说道。
但又马上自作聪明地说道:“噢,我知道了,你给他银票了!猜对了吧,一定是这样!”她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