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中一个激灵,猛地回了魂:“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连跑带颠追在身后的郭副官赶紧见缝插针地引见道:“这位就是咱们东三省的赵少帅。”
丁兆中:“”
那一刻,倘若丁老板心里的小人有一幢房子,铁定已经被他自己掀翻桌子。
得好,身板正,还是个官二代。
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这就是!
不过,羡慕归羡慕,丁兆中还是艰难地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冲着那年轻人伸出手:“原来是赵少帅,幸会。”
赵少帅那只右手大概是金子做的,吝啬的没伸出来,只是冷冷地挥了下手。
郭副官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临走前不忘替他俩带上门。
丁兆中一只手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伸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只能在心里狠狠骂了句娘,然后若无其事地抓了抓脖子。
等到屋里再没第三人,赵少帅面无表情地看向丁兆中,语气冷的仿佛冰河开裂:“你知道我想打瞌睡,所以给我带了枕头?”
丁兆中:“”
丁先生不是没见过“帅二代”,南四省少帅薛烨也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可薛少帅再怎么厉害,哪怕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住枪柄,脸上依然谈笑晏晏,一言一行令人如沐春风。
总之绝不会像眼前这位,从头到脚刻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丁老板心头倏忽一跳,到了嘴边的话不知怎的,“咕咚”一下又咽了回去。
就听赵少帅下一句问道:“这话是谁让你带的?她人在哪?是她让你来奉天的?”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丁老板在心头来回掂量几遍,只觉得哪个都不好回答,索性不浪费口舌,直接从怀里掏出文小姐交给他的信,递给赵少帅。
赵子桢打眼一瞥,信封上“世松兄启”四个簪花小楷探出头来,对他宛然微笑。赵少帅的瞳孔不易察觉地一缩,一把夺过信封,扯开封口时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手指打滑,居然没能抓牢信纸,微微发黄的纸张半空打了个忽悠,轻飘飘地落了地。
赵子桢轻轻吸了口气,弯腰捡起信纸,用两根手指展平,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丁兆中在一旁瞧着,总觉得这位专注的劲头,就似恨不能将每个字沿边抠下来,镶进眼睛里一样。
他忍不住挠了挠下巴,眼珠滴溜溜一转,露出几许意味深的探究。
虽说丁老板揣了满腹的百爪挠心,恨不能文小姐就在跟前,他好揪着衣领将这女人拎到跟前,冲她耳朵根大吼:“你特么跟这个姓赵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当着赵少帅的面,丁兆中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人模狗样,假装自己半点也不好奇这两位的关系,一边正经严肃地欣赏起墙上的画卷,一边用余光不住打量这男人。
只见赵少帅一字一句地读完信,脸上表情不见丝毫波动,唯有对他十分熟悉的人,才能看出这位赵大公子的眉头以一个极细微的幅度舒展开。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