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次被当场抓包,文小姐脸皮再厚也有点不住,之后好几天没敢往医院里跑。
好在民国三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各路妖魔都禁不住跳出来,在华夏这个乱世舞台上大秀一把存在感,你方唱罢我登场,多少能分一分文司那颗被一百只猫爪子挠碎了的心。
转眼到了三月,北边的战事还在继续。东三省调动优势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孟家屯与大石桥,就如两把铁钳,牢牢钳制住岛国在东三省的生命线。
日方自然不甘示弱,驻扎在东三省的第六师团当即回兵救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援兵赶到时,东三省第七师和第十二师已经拿下南北两座桥头堡,不慌不忙地架起机枪,仗着兵力与地形优势,轻而易举地打退了岛国军队的攻势。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民国初年的岛国刚跟沙俄干过一仗,损耗的元气尚未恢复,原本想借东三省的富饶资源休养生息,结果“血液”还没输送回本土,就被赵家父子掐断了“大动脉”。
这种局面下,战事拖得越久,显然对岛国越不利一方面,岛国目前的国力支撑不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真和东三省撕破脸,即便胜了也是惨胜,得不偿失。
反观东三省,拖得越久,越能从容消化这条铁路线,以逸待劳,就是耗都能耗死这群岛国矬子。
二十世纪初,岛国内阁还没被狂热的军国主义冲昏头,不会孤注一掷地将国运压到赌桌上,综合各方考虑,岛国公使抱紧约翰牛的大腿,正式向华夏北方政府提出议和!
“照我看,东三省这回的和谈不会太顺利。”
南四省军政府办公厅,文饮冰没型没款地斜靠着办公桌,探头瞅了眼桌上平摊开的电报,眉攒蹙成一个疙瘩。
薛烨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怎么说?”
“岛国虽然没能夺回南满铁路,可也不算打输了,又有大不列颠当后盾,一定没那么容易认栽。要是卑职没料错,日置益可能还想借着和谈的机会,拉上英国人一起给东三省施压,从华夏身上狠狠割两块肉下来。”
薛烨点点头:“说得有理,那你觉得东三省会如何回应?”
文饮冰耸了耸肩:“赵家那对父子是属帝王蟹的,人家不招惹他们,还要挥舞两下钳子,何况之前岛国人可是当面打了他的脸。要是让日置益称心如意,他这个东三省督帅也不用干了,回家开青楼迎来送往比较实际。”
薛烨正喝茶,冷不防“迎来送往”四个字活泼泼地窜进耳中,他猝不及防,一口水全呛嗓子眼里,差点喷一个天女散花。
好不容易喘顺了气,薛少帅抚着胸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南四省头号特务头子:“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赵督帅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文饮冰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
薛烨摇摇头,拂去衣襟上的水渍,将茶杯放回桌上:“那你觉得,英国人会是什么反应?”
这一回,文司没立刻回答,她沉吟片刻,字斟句酌地说:“英国人或许会在谈判桌上帮忙打打嘴仗,但绝不会直接出兵。”
薛烨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当前,英国人的主要精力都在欧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派出远洋舰队奔袭华夏他们要真敢这么干,不用我们费心,德意志的威廉二世就会自动替我们解决麻烦。”
薛少帅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何况,华夏虽然孱弱,东三省却是接连揍了老毛子和小岛国,实力不容小觑。英国人或许不把华夏军队放在眼里,但绝不希望华夏彻底倒向德国,在沙俄边境放一把火,牵制住尼古拉二世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