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是林枫最真实的写照,他走的一身轻松,没拿一文钱,包裹也丢在床上,就这么净身出户。非要说他拿走什么的话,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承诺。
如此一说,也不算是净身,至少背着外债。
林贤很吃惊,这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准确些,弟弟的态度与他所想不同,完全不同。不可否认,这是他要的结果,许久之前,他已不觉得弟弟有存在的价值。空为负担,仅此而已。
但他走时,不言不语的默然,已是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间青涩尽去,平静都带着自信。不像被人舍弃,反而是放下重担,道不明的从容。
李氏摇着脑袋,兴奋的道:“少了一份子,日子也好过的多,往后夫君更应刻苦进取,考取功名才是。”
“嗯!”
漫不经心回了一声,林贤看着门外。
为何不像是自己弃了弟弟,更像是被抛弃了?
........
晃荡半日,林枫低着头仔仔细细将记忆捋一遍,碰了人也不自知,旁人训斥只当耳旁风,听不见。
他最感兴趣的,自然是社会结构。这关系到他的生存,是否安稳度日,抑或选择兵荒马乱。好在天不负他,经历人生悲苦,总还是有些慰藉。
这是和平的年代,至少表面和平。当朝者独霸无双震慑番外也好,焚枯末骨粉饰太平也罢,总归是风平浪静的。至于为什么不叫唐朝宋朝或元朝,而叫做楚朝,为什么没有李杜韩愈柳宗元,而是多了些不知名的诗词先驱,为什么没有《蜀道难》《赤壁赋》《春望》,而是《险峰》《七绝》《赠刘王》。
他不是钻牛角尖的历史学家,也不是文学家,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旁门佐证什么。对他来说,盯着一堆繁杂冗乱的数据就是全部,这些高深问题,和他没什么关系。
换而言之,这不是他的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唯一能看到一丝光亮,赖以存活的,大概只有那些并不扎实的历史知识。他努力回想小学到高中学过什么,想到的并不多,但在这里倒也差不多够了。
至于该怎么过,以后何去何从,在不同于自己的世界,不同于自己认知的历史中想这个问题,无疑很白痴。不仅没有结果,他也懒得去想。总该是有钱,有了钱无论哪里都过得去,至少不会饿死。
至于如何挣钱,嗯,兴许要费些手段。郑州多河交汇,水上运输该是侧重,兴许能以此入手.....
“小友可要来一卦?”正想着这些,林枫不觉来到街上,眼前的是仙风道骨的皂袍老者。手持白布帆,写着“麻衣神算”四字。
林枫也曾读过几年书,依稀辨别得出这晦涩的字眼。
“不用了,我可没钱,你换人骗吧!”他摇摇头准备离开,却被老者瞪眼拦住。
“你觉得我骗人?”老者语气不善。
“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