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眼镜男听得分明，他的气压已经低到了极致，他口中的“程老大”，正是自己。

他原名程谨昱，与屋内的程家大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程大小姐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胞弟，名为程瑾奕。他是私生子，其出生也不过是他那位好父亲上位的工具。狡兔死，走狗烹，他的下场自然不可能很美好。

“我是零，程老大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墨镜男语气生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零是他的代号，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名，少爷手下无数，他是第一位跟在少爷身边的人。

那年冬天，他被打得剩下一口气，如同垃圾一般，被丢在大马路边的垃圾桶旁，浑身散发着伤口化脓的恶臭。在他以为自己生存无望之际，来明城旅游的许宸父母无意间发现了他，并将他带了回去。许宸出生之后，他一直跟在身边照顾，他的命是许家的。

“她来做什么？”

许宸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胡渣的零，这个大了自己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后者很迅速地打开通讯网站，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其他人，最后得出结论，“程曦语是孤身一人而来，目的不明。”

许宸勾了勾嘴角，语气清冷，“你去第一中学。”

他亲自会会里面的程大小姐。

“是！”

零领命，驱车离开

百里诺夕没有作任何特别修饰，戴着不太明显的眼纱，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第一中学的大门。

反正，在今天之前，除了三年五班的同学见过她，第一中学根本没有几人认识她。而今天，第一中学来往人数众多，尽职的门卫大爷已经无力招架，干脆大敞校门，反正真正的关卡在里面。在他看来，即便大家混进大门也无济于事，故而，他干脆躺在太师椅上，悠悠哉哉地休息一天吧。

如此轻易就进了第一中学，这让原本想好说辞的远子墨不禁感慨，“这里的门卫，心真大。”

心大？百里诺夕可不这么觉得，要知道，几天以前，她们可是被这位“威严”的大爷拦在了大门外。

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也不过在这里呆了几天，这次回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沧桑感吗？

她揉了揉眉心，大步走向行政楼。

百里硕睿很准时地在办公室候着。

体育馆那边的观众入场券问题，百里璟谦已经安排妥当，而挑战者的费用问题，他将百里诺夕的意思转达给了其他学校的校方。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一堆火是他们烧起来，就必须由他们自己灭，花钱消灾，这个浅显的道理，他们这群老狐狸会不明白？

果然，她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当初的整个经过。

听到千福如此千方百计想要挑战自己，百里诺夕勾了勾嘴角，那就多给千家一个名额咯。她的建议很快就被落实，这一点倒是令她很意外。

百里硕睿只是淡淡地说，“第二中学有了先例，第一中学如何不可以？”

她浅浅一笑，摊摊手，表示随意。

乔家兄妹自作主张的事，她沉吟了许久，才给门外的远子墨发了一条信息。她本凉薄之人，心上之人不多，也不想有再多牵绊。奈何他们已为自己做到这一份上，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以他们的伤势，普通治疗，恐怕至少得躺上半个月。

至于许宸，在他没有出现在比试现场之前，她并不打算过问，相信以他的身份背景，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事说完，百里诺夕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眸紧闭，并没有闲聊客套的意思。见她如此模样，百里硕睿也没有再多言语，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夕夕！”

喻凌的声音在楼道响起，瞬间响彻整个楼层，百里诺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早就料到，一旦将自己此刻的位置告知她，后果必然是如此。

“嘭！”

办公室的门被来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动静之大，竟有种房屋震荡的错觉。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