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默默的想要离宝玉远一些,然后他就从身上拿出七八块玉来。
宝玉瞬间愣住,满脸的不解与错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块玉,痴痴地喃喃道:“怎的瑾表哥竟有这许多玉……”那模样,仿佛失了魂一般,尽显痴态。
而林瑾则微微摇头,心中暗叹这宝二爷果真是与众不同。
贾政看着宝玉,心中满是无奈与气恼。
本是想让他来瞧瞧这林瑾,与他年纪相仿,待人接物却已有如此气度,课业学问更是出色非凡。
更何况这小小年纪,眼看就要有功名在身。
可这痴儿,一上来便问人家有无那劳什子的玉。贾政忆及昨日宝玉逃学之事,怒气顿生,却又强自压下。
贾政忍着怒气,把自己考教林瑾时,林瑾对答如流之景,以及林瑾已是姑苏府试案首、马上就要成为秀才之事,一一说与宝玉听。
宝玉听后,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直直望向林瑾,道:“瑾哥哥这般的人物,为何要去做那‘禄蠹’!”
那言语之间,满是对科举功名的不屑。宝玉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极为不解。
继续道:“瑾哥哥生得如此出众,气质非凡,又有这般见识谈吐,何苦要去走那追名逐利之路?”
“在这世间,有诸多美好的事物可赏可玩,何必拘泥于那官场的繁琐与污浊。”说罢,他轻叹一声,脸上竟露出几分怅然之色。
贾政闻言,脸色一沉,心中怒火又起,却又不知该如何训斥这冥顽不灵的儿子。
林瑾听了宝玉那番言语,心中暗自思忖,早就知晓这贾宝玉是个纨绔膏粱,却不想竟如此天真。
这贾府之中,人物各异,命运多舛。而这宝玉,虽生在富贵之家,却如此天真懵懂,难怪会落得个那么下场。
心中不禁忆起那首评价贾宝玉的诗来: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且说王熙凤携了黛玉的手儿,款步迈入那垂花门来。
但见两边皆是抄手游廊,雕栏画栋,曲折通幽,当中设着穿堂,宽敞明亮,当地正摆放着一架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这插屏,便瞧见小小的三间厅,布置得甚是雅致。再往后去,便是后面的正房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