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狗贼!”
“梁山好汉?大半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也就智深哥哥算得上真正的好汉。”
“我竟认那做人肉馒头的母夜叉做姐姐?”
“哎!哥哥若是没了,我亦不过是只魔!”
“既然让我看到了未来,那我绝不会成为天伤星行者……”
“我武松,顶天立地,绝不助纣为虐、滥杀无辜。”
“但谁要害我哥哥,我灭他满门……”
突然,他感到身体的异常,猛然惊醒。
坐起身一把抓住那只作怪的手,圆瞪虎目,暴喝道:“谁?”
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啊!”
金莲花容失色,打翻了手边的热水盆。
只见武松那两只圆彪彪怪眼看过来,杀气逼近,只觉要被他活生生撕成两半。
而在那肉眼凡胎不可见的虚空之中,媾和在一起的欲魔齐齐发出一声尖叫,似是见到了恐怖的存在,化作缕缕粉红烟气慌不择路溃散。
“叔叔吓煞奴家了!啊!疼……”
武二郎的臂力何等之强,手掌一握,金莲那纤纤玉手怎能承受。
“呼呼……呼呼……”
武松重重喘了两口气,压下心中的杀念,松开手眯起眼道:“嫂嫂……请自重。”
竟无一点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潘金莲揉着乌青的手腕,鬼使神差回道:“叔叔心里想,却又不敢,叔叔心里怕得什么呀?哼……叔叔虎妖都不怕了,难道害怕奴家一个弱女子吗?”
武松迅速穿好衣服,眼角抽搐道:“我武松不是那号猪狗不如的东西。”
顷刻间红温,金莲恼羞成怒,指着武松的鼻子道:“你休出口伤人,奴家把你怎么了?你发热要把自己给烧死,我好心为你擦拭身子,还做错了不成?反倒来欺负奴家……”
好熟悉的一段话。
‘那一切都是真的!’
‘淫妇……’
武松咬牙切齿,背过身从行头里取出佩刀,右手四指笼着刀把,大拇指按住掩心,眼角跳了又跳,最终还是悬在了腰间。
站在武松身后的潘金莲,却不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几个来回。
又戴好范阳毡笠,瞥了眼淫妇,冷着脸抱拳道:“刚刚是我错怪了嫂嫂,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哥哥回来,就说我病已好,让他勿要牵挂。”
见武松要走,金莲急道:“你大病未愈,外面又天寒地冻,你要去哪?怎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况且,叔叔心怀宽阔之人,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跑得马,还有什么事容不得奴家。”
顿时,那双眸子都幽怨了起来。
武松停下脚步,扶着刀拧眉问道:“嫂嫂可识得西门庆西门大官人?”
“叔叔又说什么胡话?奴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认得什么东门西门。”
“不认识便好!嫂嫂,对面那王婆心术不正,少与她接触。还有我哥哥,世人欺我可以,若是欺负了他,休怪我武松手中的刀无情。”
“叔叔这是说我不守妇道?好没道理,奴家每日将你哥哥伺候得服服帖帖,若是个心野的,能守着你那兄长过日子?”
武松的脸阴沉得可怕,却也没辩解,伸手推门而去。
“你……你真要走,也要添件冬衣啊……你回来……叔叔……”
望着八尺昂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风雪中,金莲恨恨跺了跺脚。
寒风扑面,“呼呼”怒吼着往人的脖领子里吹,好带走那点仅剩的热量。
武松漫步在大雪中,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惦记嫂嫂的西门庆,以绝后患。
至于淫妇,若是冥顽不灵,休了、杀了、埋了,别怪我武松翻脸无情。
叫你一声嫂嫂,那是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妻。
敢害我哥哥,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我武松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