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与三娘嘴角噙着笑,眼睛都直勾勾望着崔宜然,也跟着感叹:“好看,真好看”。
“崔宜然,你站住!”一声高喝,几人迅速回了神。循声望去,姜川柏一脸怒容疾步走来,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春黄。
崔宜然不紧不慢朝几人行了礼,这才慢悠悠转身。她柔声道:“姜公子~”
姜川柏瞥了眼三娘几人,质问崔宜然道:“大清早,你去何处?”
几人一愣,三娘上前问道:“柏儿,你这是作甚?”
“没你事,娘你带着她俩回去,大冷天站这里作甚?!”
此言一出,众人静默。
跟在后头的姜东德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作死。走,黄老,我们绕个道,以免被殃及鱼池。”
“啊?”还未待黄老反应过来,就被姜东德拖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姜易安与三娘摩拳擦掌一番,双手叉腰站到姜川柏面前,两人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他。
姜川柏头皮发麻,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柔和了几分:“我与她有话说,天冷,你们回去。”
“有话当着我的面说,你说。”三娘冷冷道。
姜川柏“嘶”了一声,嘟囔道:“说就说。”
他指着崔宜然道:“愿赌服输可是你说的?你输了棋,说好给我一副丹青的,怎还耍赖?”
崔宜然道:“姜公子,你昨夜喝醉酒非要拉着我下棋,我输给你,那丹青不是让春黄送过去了,你这大清早追着我不依不饶,又是作甚?”
三娘与姜易安两人对视几息,有些愕然。
姜川柏喝醉酒,拉着崔宜然下棋?
姜易安顿了顿,忙跟着道:“是啊,阿兄,那丹青不是在春黄手里么。”
姜川柏哼一声,他从春黄手里夺过卷轴,向下一抖,一幅精致的画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村屋,这水池,这红鱼,哎呀,这乌龟,还有这黑狗,你瞧瞧还有几头猪,这可真是画的?”三娘一手扶着画轴一端,一边啧啧感叹不已。
姜易安与松烟也没看出有何不妥,姜易安不解问道:“这画怎了?”
“猪、狗,你这女子心机如此重!不就是赢了你几盘棋,还要拿幅画来骂我?!”姜川柏眸光微眯,他咬了咬后槽牙,异常气愤。
几人的目光瞬间挪移到崔宜然身上。
崔宜然微微叹息,暗自腹诽:好好一副画,非要只看到猪、狗,真是猪!她调整了心绪,徐徐道:“姜公子,昨夜下棋,着实是我太困,故意让你赢了两盘,并非你棋艺有多高深。此画描摹的是我与祖母在外游历时看到的一农户家,那农户家院中养鸡、养狗、养猪,还有羊、还有一池红鱼与许多花草,我觉得好看便描摹了一副,并非是骂你。你若非要以小人之心,我也无可奈何。”她瞪了他一眼,吩咐春黄道:“春黄,将那幅春色仙女图取来给姜公子。”
“那幅春色仙女图只有花草与十个仙女,想必姜公子不会误会了。”崔宜然言罢朝三娘福了福道:“姜夫人,我表哥从青州来看我,我同他约了在凡胜楼一聚,安顿好他,我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