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好,齐了,都好生装好啊,若磕了碰了我虎爷定不饶他。”
澜王府的画墨院里一片热火朝天,王府里的二十多个奴仆已在此忙碌了好几日。
明日王爷就要带着这些彩礼去下聘了,这可是件大事。
这里头,一虎背熊腰,声如洪钟的男子尤为显眼。王府里头的人都称此人为虎爷,这称呼与之外形特别契合。
此人身高约莫六尺,体重二百余斤,粗眉大眼,满脸横肉,腰间挎着两把弯刀,再加之一身腱子肉,随便往那一站,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虎爷,这二十台已对好了,一样不少。”
一小厮将礼单递给虎爷,在他身后是二十口装满绫罗绸缎与各色钗环的箱子。
虎爷将每个箱子都一一扫过,而后慎重点点头道:“成,装箱。”
小厮将箱子合上,贴上红封条,另有丫鬟过来系上红绸。
虎爷是王府管家的小儿子,自幼便在这澜王府,与他削瘦、斯文的父亲不同,他自小就有使不完的牛力,还识文断字,头脑灵光,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虎爷,虎爷不好了,那大雁,那大雁死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什么?”虎爷诧异道,一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这才挪到花厅多久,就死了?!
干活的小厮都愣住,其中一人道:“虎爷,定是哪个贼子干的,那对大雁在这院子时我们哥几个都看过了,好端端的。”
“是啊,是啊,我们都瞅见了。”几个小厮应声。
虎爷将手里的礼单放入怀中,对一旁小厮吩咐道:“我去看看,你们几个好好点,断不得出差错,听见没有?”
“是,虎爷放心。”
他朝那几个小厮摆了摆手,便与报信的小厮一同去了花厅。
花厅离着大门口近,地方空旷,虎爷这才命人将点好的箱子都挪到这边来。没成想,这才多久,便出了这么大的事。
大雁是聘礼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其他东西少了便少了,若没这大雁可就失了大礼数。
前几日,他为了捉这对活雁,可在河滩跑了好几天才抓到。
花厅里围着好几人,见虎爷来了,都纷纷让让出了一条道来。
虎爷上前将笼子搬开,只见那对大雁倒地上,没了气息,地上铺着的干草上都是一些大雁的粪便还有一些白黄色的污秽。
虎爷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拿根银针。”
小厮跑出花厅去拿针,没多久便气喘吁吁的折返回来。
虎爷拿起银针刺到大雁的嘴里,没一会那银针便黑了一截。他又拿了一根沾了些那滩污秽,那银针也慢慢变黑了一截。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我宰了他去!”一旁的小厮气愤至极。这节骨眼上毒死大雁,安的什么心!
虎爷瞟了眼他,问道:“这大雁何人管的?”
“是,是奴婢。”人群中有个丫鬟应声,她一脸惶恐,在虎爷瞥向她之时,便跪地讨饶道:“虎爷饶命啊,真不是我干的,就算借我十个胆...”
“住嘴。”虎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大雁从画墨院抬来此地后,你可一直在其左右?”
“是,是的,奴婢一直在。”那丫鬟立即应声,而后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半个时辰前奴婢听到院门口有响动便出去查看,地上有好几个碎花盆,奴婢想着万一有人抬着箱子没看到会割到脚,便收拾了一番,大概就花了半炷香的时间。”
“你离开之时,可有人看管大雁?”虎爷扫向众人,众人都纷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