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见状,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地面铺陈的雪将融未融,湿冷的微风拂过面颊,微凉的气息涌入鼻尖。
刚走到萧承佑身后,符泠正欲说话,却不小心踩在积雪上,脚底一滑。
身子骤然腾空,符泠紧咬着唇才没惊呼出声,然而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失去平衡的身子倒向地面。
倏地,手腕忽然传来握力,随即整个人从背后被轻轻拢起。
萧承佑动作迅捷,在不远处的侍从看来,符泠只是身形摇晃了些许。
“还好吗?”萧承佑低声问。
二人靠的很近,仿佛贴在一处悄声耳语,符泠惊魂未定地眨了眨眼,声音不自觉软了些:“谢夫君”。
然而她方站直身子,萧承佑的手便蓦然松开。
短暂的触碰仿佛只是一阵清风掠过林梢,他肌肤的微凉还隐约停留着。
像是故意克制了力度,他这一次并没有将她的手腕握痛。
符泠怔了片刻,还是默默抬步跟上去。
到了正厅,符泠请了安,一抬头便看见一身明亮鹅黄色的姜浅。
她正坐在老夫人身侧,老夫人像是十分喜悦,二人相谈甚欢。
符泠默不作声地坐到了一边,姜浅却主动向她投来了视线,眉梢微微一扬,转而向萧承佑甜甜一笑:“好巧啊,表哥是来看我的吗?”
萧承佑脸色冷如寒夜,顿了一下道:“孙儿来给祖母请安。”
姜浅并未因萧承佑的冷言冷语而泄气,反而调笑着看向萧承佑腰间的佩玉,说道:“表哥佩玉的纹样是雪柳,与我今日戴的甚是相似呢。”
萧承佑还未来得及说话,老夫人便也调侃道:“尽会打趣,谁不知道你这枚玉佩是昭儿小时候送给你的?”
萧承佑闻言,一时竟没有辩驳的话语,只是周身的气息愈发阴沉了。
姜浅甚是得老夫人喜爱,几人有说有笑,符泠身处其中,倒像是被排挤的外人,她正心不在焉地饮了口茶,便听见姜浅娇滴滴地“啊呀”了一声,随即捂着胸口作势要倒下去。
“我的心口……好疼……”
姜浅演得甚是逼真,紧紧皱着眉头,随即身体便往一旁萧承佑的方向倾斜,一副弱柳扶风之姿。
四周顿时乱作一片,侍从们大呼着去寻医师。
姜浅惺惺作态的模样似乎未练习到要领,不断扭动的身体略微败坏了美感,眼看着她就要晕倒在萧承佑怀中,符泠站起身来:
“姜小姐若不介意,妾身略通些医术。”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把扶正了姜浅的身体,手搭在她腕上,那脉象丝毫没有心疾的征兆,反倒是跳动着兴奋窃喜的意味。
姜浅原是想弱不禁风地挂在萧承佑身上,让他抱着自己去求医,蓦地被符泠拽起,心里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