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停下休息的时候,程怀默几次偷瞄太子殿下。
李承乾将水囊还给千牛卫,直接扭头看向程怀默道:“程校尉,有事吗?”
“没、没事。”程怀默挠挠头,满脸憨实的摇头。
“卢国公是陪着父皇打江山的老人,和父皇有过命交情,因此特别交代我,朝堂之上君臣有别,但私底下需得以叔父相称。
你我作为小辈,又不在朝堂之上,也可以兄弟相称,有什么话你可直说。”李承乾道。
程怀默诧异。
因父亲有交代,对太子要敬而远之。
是以他跟李承乾并不熟悉,以往到是听到些风言风语,说太子性格偏激易怒,不好相与。
可从刚才的言行看,偏激没看出来,倒是有几分直爽。
程怀默凑近几分,满是好奇的小声问道:“殿下,皇上真的不愿意嫁公主吗?拒绝了尚公主,真能得到陛下补偿?”
“当然不是。”李承乾哑然失笑,阿娘跟他说过,为各勋贵重臣家族子弟尚公主,乃是父亲笼络朝廷重臣的手段。
至于舅舅主动奏请退掉长乐和冲表哥的婚事,而得到父皇的补偿,只是个特例,也会是个例。
突然,李承乾脸色一滞,如果他没记错,父皇早前已经下旨,要在年末之前,完成清河跟卢国公府二子程处亮的婚事。
程怀默这般问,难道是卢国公想要效仿舅舅,来个奏请退婚?
“嘿嘿,殿下想多了,我阿耶才没那么蠢。”程怀默笑道。
今日程咬金得到消息后,的确对长孙无忌羡慕嫉妒,生出过效仿的心思,但很快就打消了,只是愤愤不平的咒骂了几句长孙无忌,老狐狸。
两天后,秦岭脚下小镇。
李承乾等人还未入镇,就有乔装的百骑迎上来。
“殿下,孙真人如今正在青松观,给青松观观主栖云子治病。”
据百骑调查得知,孙真人和栖云子是故友,半月前孙真人带着徒弟进秦岭采药,就是青松观给置办的干粮物资。
三天前栖云子突发中风,观中弟子急忙入山找到孙真人,将他请回青松观治病。
百骑探子带路,众人直奔青松观。
观中知客以“观主生病,暂不迎客”为由,拒绝众人入观,李承乾直接亮出太子身份,知客大惊失色,急忙将众人迎入观中。
原本知客道人是要去请孙真人来拜见太子殿下的,李承乾为了体现礼贤下士的风度,阻止了他,命他直接带路去找孙真人。
观主卧房。
孙真人正在行针,旁观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
待其收针,青阳道人就迫不及待问道:“真人,我师兄病情如何?”
“无性命之危,但因中风,吞咽苦难,药石难进,康复的较为缓慢。”孙思邈道。
三天前栖云子发病,青阳道人反应已然很迅速,立刻派人去山中寻孙思邈。
但等孙思邈回到青松观,已经过去半天时间,已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以孙思邈的经验,早已判定栖云子就算保住性命,后遗症也会很严重。
他现在考虑的就是尽量通过医治,减小后遗症,起码得让老友能行动,能自主进食。
“既然药石难进,用熏蒸之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