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到。”

“该把你送给那个疯女人了。”

李梦一把提起柳研研，后者还挺重的。

“你你你！”

“你什么？我说数十个数，就是十个数。”

听着耳边男人的冷漠声音，柳研研神色萎靡地低下了头。

她明白，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嘴唇咬出一丝鲜血，她自嘲一笑，决定妥协了。

喉咙里传出不甘和委屈：

“【张锡林的尸体不在我这里。】”

柳研研见李梦停下脚步，继续道：“我今天凌晨把张锡林的尸体盗了后，就把尸体转交给了全性一个叫吕良的人手上。”

“吕良？【杀死亲妹妹】逃出吕家，然后加入全性的那个吕良？”李梦将手里的女人缓缓放下。

“我...我具体不清楚他的情况，我只知道他名字叫吕良而已，但应该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他的行踪我具体也不清楚，【都是他主动联系的我。】”

李梦吐出一圈烟雾，淡淡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女人：“所以你也是全性门人？”

“不不不！”

柳研研连忙摆手，焦急解释道：“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听说全性保真，加入他们的话能够毫无忌讳地使用自身异能，我觉得挺自由的，便尝试加入全性了。”

“和我对接的就是全性吕良，他说想加入全性的话，就把张锡林的尸体带给他。”

“你是湘西赶尸一脉的？”李梦询问。

柳研研羞愧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湘西柳家，我叫柳研研。”

李梦递过去一支烟，她抽了一口，情绪慢慢得到缓和。

“那你知道全性为什么要盗取张锡林的尸体吗？”

柳研研感知到李梦的好意，也是简单沉默了一会了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需要答应不能杀我灭口，也不能把我带给那个疯婆子。”

“OK。”

“你！”柳研研没想到李梦会答应的这么快，她原本都准备好了让步。

她仰头正色地看着李梦，按耐不住内心疑问：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我全部都讲出来，岂不是没有了任何价值，到时候还不是任凭你处置？”

“呵...你有选择吗？”

李梦笑出了声，接着蹲下身子，警告道：

“听着小姑娘，我劝你一句，不要加入全性，你根本不了解全性这个异人流派，全性是崇尚保真，不以物累形，用你的话说就是自由，可传承千年下来，如今加入全性的大部分人早就遗忘了创派祖师杨朱的理念。”

“他们只记得不拔一毛，完全忘了不取一毫。”

“全性门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纵恶，他们杀人不需要理由，其他同伴也纵容这种行为，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你行吗？”

柳研研轻哼一声：“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她螓首微抬，伸出手指指着站立的李梦，气愤道：

“你比全性还恶，吕良至少没打我，我和你之前都不认识，你突然冒出来就把我打了！”

李梦静静盯着柳研研的指控，咧嘴一笑：

“恶？那你盗了张锡林尸体这件事算恶吗？你以前认识张锡林吗？你考虑过张楚岚的感受吗？而且你盗张锡林的尸体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其他人的墓全刨一遍呢？”

“你现在要不要去坟地看看，你为了埋伏那个疯婆子，上百具活尸如今都成了缺胳膊少腿的残废，要是明天一早张家村的人发现此事，你心里会很痛快吗？”

“我并不责备你，我现在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只是想你问自己一句，你准备好了接受盗取张锡林尸体带来的后果吗？如果可以，那你已经具备成为一名全性的基本心理素质了，如果不行的话，还是趁早回你湘西老家好好生活去吧。”

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柳研研颤抖的瞳孔。

深山里时不时传出瘆人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