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早已经停了,凉意开始往骨头缝里钻,月亮病仄仄地往西沉。
南宫裹紧了外套低着头走在前面,利索的高跟鞋声听得人很烦躁,楚桓州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舞台之下的他好像根本就不会发光,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南宫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裴映雪摔伤那一夜楚桓州和他都在地下车库出现了,对楚桓州的风评是个巨大的考验,阴谋论怀疑的第一人便是他,更离谱的是竟然传出了是楚桓州开车把裴映雪撞下高台的流言。
为了迅速撇清楚桓州的嫌疑,她第一时间安排楚桓州去探病拍vlog给粉丝一个交代,又花了不少钱去压那些对楚桓州不利的舆论。
南宫听到流言后第一反应自然还是更愿意相信楚桓州,他的性格一向老成稳妥不与人交恶,所以南宫只是当做无稽之谈。
她信誓旦旦地在董事会上说,楚桓州和裴映雪是公司目前热度最高的艺人,如今裴映雪只怕有小半年时间无法给公司带来收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楚桓州的风评,不能因为裴映雪的意外把楚桓州也拉下来。
而裴映雪留下的资源,最好也尽量向楚桓州倾斜,趁此机会把他推上更高的台阶。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看老张的眼睛。
现在看各方的态度,也许其中真的另有隐情。
不对,还是不对。
“阿楚,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宫忽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你当夜差点赶不上飞机?酒会结束后时间应该还很充裕,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宫的脚步停顿在庄园的铁门前,回头看向楚桓州,他默不作声地倚在昏黄的路灯边,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合作好几年了,南宫能看出来,楚桓州此时这个样子说明确实有事儿压在心里,他在斟酌该怎么告诉她。
南宫不想催他,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老杨。
“果然如此,阿楚,你不说也瞒不住了,老杨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明他一定把你的事拿捏了,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
“喂?”老杨一贯慢悠悠又和气地开口了,“南宫啊,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老杨,是为了楚桓州的事儿吧?您直接报价,多少钱能了。”
“你瞧瞧,你瞧瞧,咱合作多少年了?连叙旧的机会都不给,和你师父一样不讲情面。”老杨话锋一转,“这次却没那么简单了,我也不是张嘴问你要钱的,只是想提醒你让你提前做个准备,我这边做生意最要紧的就是一个人情往来,怎么说也没有把人逼上绝路的理,所以来和你通个气,雇我的另有其人,价格我也满意,你就不要多心了。”
“老杨头,我还能不懂您的意思?您一向是面儿上两边都不得罪,手上却待价而沽,阿楚是个好孩子,又能是多严重的问题?不论是谁雇了您,既然您还愿意给我通气就说明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老杨沉默叹了一口气,“楚桓州这次没出什么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