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是喜欢王妃,就直接说嘛,何必藏着掖着。”此话一出,南冶卓又将手里的扇子甩了过来,幸亏阿昭躲得快。
“爷何时说过喜欢她了!就她那样,爷都瞧不上眼!爷不过不想她坏了爷的名声。”
阿昭撇撇嘴,满面无奈,只见南冶卓眼色一厉,又接着问道:“你且跟爷说说,爷和那文大夫,谁更胜一筹?”
“爷说的是哪方面……”阿昭挠挠头,忽然转折:“爷,您与文大夫不是一类人,比不到一起。”
“放屁!你个死阿昭什么眼光,就爷这般天资,妥妥地完败他!”
“……”
黄昏将至,残阳染红了西天的云霞,也染红了姑娘的小脸,层叠的红晕更显气色。
敬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所有过路的,连着守门的小厮,视线里一出现陆青芷的身影,纷纷躬腰示敬。
陆青芷“透气”归来,心里格外舒坦。
遥遥一想,她的终身大事仿佛就快落成了。然而不经意一抬头,却见南冶卓杵在前面不远处,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嗯?自己哪里又招惹他了。陆青芷放稳了脚步,小心翼翼朝他走去,一边瞧见阿昭挤眉弄眼的。
“王爷是在等我?”陆青芷挺胸收腹,昂首问道。
南冶卓没说话,凌厉的眼神瞪了许久,头上仿佛在冒烟。彼时还是阿昭咳嗽两声,开口回道:“王妃,王爷已等了您两个时辰了,从屋里等到屋外,又从屋外等到屋里,现在又……”
“谁要你多嘴的!边儿去!”南冶卓一开口便气势汹汹,阿昭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默默地退到一边,嘴里却暗暗念道:“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原话。”
陆青芷正等他放话,见南冶卓朝自己身后一努嘴,霜儿也自觉退下了,和阿昭一起,别得远远儿的。
“你去哪里了?”南冶卓明知故问。
“我去听雪楼了。”陆青芷也理直气壮,“王爷答应过给我自由的,小女子出去走走,没什么不妥吧?”
“哼!”南冶卓厉声一责:“爷是答应给你自由,但不是由着你随处跑的,以后再想出门,必须向爷报备!”
“嘿?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了,当初咱们约定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陆青芷汗毛一竖,不公平。
“哼,爷能给你自由,也能收回成命!”南冶卓抬了胳膊便抓起陆青芷的手腕,紧紧勒住:
“你跑去听雪楼作甚,还有,你手上的镯子去哪儿了?”
陆青芷真没想到,这南冶卓平时够仔细,还注意到自己有只镯子。凝神一愣,忙又抽回自己被勒疼的手,辩道:“我身体不舒服,去听雪楼自然是看大夫。至于那只镯子,是我娘的遗物,对我十分重要,由于不小心摔坏了,所以我送去叫人修了。”
虽说是在撒谎,陆青芷却眼睛都没眨一下。
南冶卓知道了原委,也没多问,等陆青芷一走,不由自言自语:“难道没将那镯子送给别人?”
原是南冶卓听过一种说法,女子赠送玉器给男子,意为定情之物。现听陆青芷如此说,倒是他多想了。遂又唇角一抬,暗露浅笑。
那边霜儿和阿昭两人撤到了一边,沉声片刻,安静的氛围冷不丁被打破。
霜儿出于好奇,不禁问阿昭:“敬王他经常这样吗?”
“经常怎样?”阿昭咽了口唾沫,木木地回问。
“就是动不动就发脾气,摆脸色给人看。”
霜儿指的,就是给阿昭看,出于考虑他的面子,没明显说而已。又见阿昭转过脸去,眼珠子飘忽地望向半空,旁敲侧击地回道:
“也……还行,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霜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阿昭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忠心护主之人。
“王爷他虽然经常发脾气,大多也就装装气势,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他。”阿昭挠挠脖子,破天荒地抖出了南冶卓的秘密,见霜儿做了个惊讶的表情,接着又说道:“不妨再告诉你,王爷是因为喜欢王妃,吃太多醋了才这样。”
“果真如此?”
霜儿大惊,原本只觉敬王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且他对陆青芷还算不错。没想今儿听阿昭一爆料,忽然像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心里一乐,还想赶紧把这事告诉陆青芷,却又被阿昭叫住,吞吞吐吐地,不知他要说啥。
“霜……霜儿姑娘,阿昭算是替王爷问问,若换霜儿姑娘是王妃的话,是喜欢王爷那样的,还是喜欢文大夫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