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六弟,咱们既来了宿城,不如抓住光阴好好游玩一番吧,如此好山好水好时节的,不玩也是浪费。”
南冶充面带微笑,表示默认。
倒是南冶卓,此时却转脸瞟了他一眼,扇子一放,开口便道:“你们真觉着此事完了?亏得父皇叫了咱们三个一起来,你们回去不怕他老人家怪罪的话,爷也没意见,尽情玩儿。”
此话一出,南冶充南冶黎二人都愣住了。
陆青芷举了个手:“我也是这样想的,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六王妃觉得哪里不简单?”南冶黎又问,陆青芷便将自己的疑点一一罗列。
“首先,依孙管事所说,三王爷已将事情处理好,给了三位死者家人应有的赔偿,可咱们去与他们交涉时,人家见都不愿见到咱们,这不奇怪吗。”
“人家没了亲人,自然不愿见到咱们。”南冶充与南冶黎相互望望,认为陆青芷的疑点有些牵强。
“第二……”陆青芷正要说第二点,阿昭来了,带着他新打探到的消息,验证了南冶卓与陆青芷的猜测是正确的。
“爷,那三家还是老样子,属下着重向他们周围的邻里打探一番,此事不简单……”阿昭悄声在南冶卓耳边说了几句,谁都没听清。
南冶卓没再犹豫,是时候使用他快生锈的脑子了。
“阿昭,叫人继续在东乔他们三家盯着,你去找李老汉的女儿,带她去行宫。老大老四,你们再去请一回孙管事,叫他带咱们去发生事故的地点,本王要弄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
阿昭听了命令,立即去了。
南冶充南冶黎也瞬间化懒散为振奋,带着护卫奔向孙管事的住处。陆青芷与南冶卓则先行赶往了行宫。
这一回到达行宫,总算赶了趟白天。
庞大的行宫一半还未建城,规模却已经出来。只因暂时停了工,偌大的南冶氏族行宫,几百万公顷的空旷地带,都显得有些荒凉。
眼见这番场景,陆青芷难免有所感想。
“我就说吧,这这第二疑点便是行宫了,连王若真将事情处理好了,又怎会到现在还没复工呢。”
“可见,咱们的任务不轻呐。”
南冶卓继续摇着他收收放放无数回的扇子,一边说着意味深长的话,陆青芷见此时没有别人,便好奇问:“方才阿昭神神秘秘跟你说了什么?”
南冶卓只微微一笑,神叨叨地不肯说:“秘密。”
陆青芷送了他两眼眼白,真是个了不得的小气鬼:“这事儿本姑娘就此罢手,接下来全看敬王您的了。”
没过多久,另外两位王爷带着孙管事来了,阿昭也将怜儿带过来了。
怜儿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得陆青芷心里仍觉不好受。可怜儿是唯一一个肯给他们面子的,东乔和朱老伯两家人连话都不肯与他们说。
按照南冶卓的意思,孙管事带着一行人到了当时发生事故的地点,东乔与李兴是从高处失足落下的,朱强则被砸到了。
陆青芷不难想象,他们二人摔下来的高处距离地面至少有20米,且坚硬的水泥地面没有任何防护设施,一旦从上面落下,命大之人或还有生还的可能。
而那三位丧命者,只能算是命薄了。
听孙管事再次叙述事发的经过,众人自会脑补场景。陆青芷无意瞥见怜儿,却见她脸上已经湿润了。
让她亲眼目睹哥哥出事的地方,还要想象那番场景,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盐。陆青芷很想安慰安慰她,抬脚正要过去,却被南冶卓拉住了。
“干嘛?”陆青芷拥眼神质问他。
南冶卓边望着陆青芷,边咬牙悄声回道:“你既说了罢手不管,就好好呆在爷身边别乱动!”
陆青芷拗不过他,就罢了。
彼时南冶卓闲得没耐心,两手往胸前一叉便问道:“孙管事,事故发生时在场有几个人目睹了经过,都是哪些人?”
“回六王爷,当时大约有……”噎了半天,竟没说上来,孙管事努力回想一番又解释:“六王爷,这个具体,小的也不记得了。”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记得,你莫不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南冶卓脸色马上一变,“那你所知道的经过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别人说给你听的,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又是听谁说的?明日午时之前,本王要知道所有目睹之人,你且好好想想。”
南冶卓话一放,孙管事只不敢吭声,埋头回了“是”。
片刻过去,南冶卓转脸看向怜儿:“怜儿姑娘,皇上既派本王一行来处理此事,咱们自是与连王不同的,对于你哥哥的事也定会还给你个公道,所以你莫再难过,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你且再想想,你哥哥事前可曾给你留下过什么话。”
听到此话,怜儿仍旧没出声,眼泪却是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淌,伤心哭了几番,陆青芷劝也劝不住,直到她昏厥了过去。
“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