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芷闲来无聊,仍旧晃到了后堂,那文礼笙说要给病人看诊,她倒想瞧瞧,他的医术怎么个高明法。
然而不讨趣的是,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这伤……”凝视着阿冰手腕间的伤口,文礼笙似有些不解。
“文大夫,这伤又重了,怪我没重视它,以为没大碍,就疏于保护了。”言罢,她抿着唇,垂头不语。
“无碍。”文礼笙浅浅一笑,“幸好来得及时,我为你换一类药,包扎之后就莫要再碰水了,这刀口子不浅,女儿家还是不要留疤的好。”
“切”
陆青芷嘴巴一撇,翻了个白眼儿。
她还真看错了文礼笙,以为古代人能有多保守呢。
整天把“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挂在嘴上,瞧他那双手,在阿冰的手腕上摸了多少回了。
“除了手腕,别处的伤差不多愈合了吧。”
“还有……”
“还有什么?”
阿冰抬手够了够自己的肩:“文大夫,还有后肩那道口子,我也不愿留下疤痕……”
阿冰两眼带了点羞涩,不敢直视他。转头看时,却未料文礼笙看去了别处,站在堂外的陆青芷,正吸引了他的注意。
待文礼笙交代完话,便替阿冰看诊结束了。
阿冰离去时,几次缓步回头。
连她也惊嗔,眼前这个陆青芷,死里逃生后竟换了个人,那她所欠的几十条人命,是否也抛到脑后了。
这一日黄昏将至,西天的霞光敛到了云层后头,陡然密布的乌云仿佛氤氲着一场暴雨。
一轻衣女子在几个家仆的带领下,越过大道,穿过小径,易然走过重重关卡后,才见到了深房里的主子。
“主子,人来了。”
家仆和女子齐齐止步,停在了一道亮得晃眼珠帘前。
帘子后头那名男子,隐约可见他倚卧榻上,手里摇着一把白色羽扇,开了磁沉的嗓音说道:
“易真阁的陆公子,现在是死是活啊。”
“回主子的话,她当日确实断气了。可不知怎的,又活了。”
“哦?竟有这等奇事?”
听到男子挑尖的话音,女子赶忙跪地:“主子息怒,再给小人一次机会,这回绝不失手!”
“不用了。”男子挥起手里的羽扇:
“本王也不是非要她死的,你回去继续盯着。且记住本王的话,那陆公子生也好死也罢,又或是痴傻疯癫,本王的目标,都是那易真阁,半月之内,若不能为本王所用,尽数毁灭!”
“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