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彻底明悟了,诧异的道:“爹,你操作得来吗?那李尚书能答应?”
赵实脸色不太自然,道:“你爹我混迹官场近二十年,还用得着你教我这些?”
赵净一见,连忙赔笑的端起饭碗,对着老爹的碗碰了一下,道:“爹说的是,爹说的是。”
赵实没理会,继续低头吃饭。
赵净坐下后,心神彻底放松,旋即又不自觉的自嘲笑了笑。
是啊,老爹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这种明明白白的拙劣小把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应付不了?
赵净开心了,又跳上了椅子,蹲在那,道:“那就拖着,让他们自以为得逞,偷着乐去吧。”
赵实自顾的吃了几口,直起身,擦了擦嘴,道:“我听说,你明天要上朝了?”
赵净道:“应该只是在外面候着,他们未必敢让我进殿。”
“也好。”赵实看着他,认真的道:“朝政现在十分混沌,左右摇摆,很多事情眼不见为净。”
赵实是了解这个儿子的,要是他听到那些事,忍不住开了口,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下不了台,被暗中记恨。
吃完饭,都不善于言辞的父子俩,便各自离开饭桌。
赵净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漆黑的天色。
赵常从不远处走过来,道:“公子,明天的朝服,板笏都准备好了,卯时就得到礼科。”
朝臣上朝,先要到宫内点卯、等候,从卯时开始,等候的位置,就在六科廊附近。
六科廊在端门与午门之间,除去这六科廊的六间房,其他的都是朝臣们点卯、等待的地方。
到时候,会根据宫内的钟声,一步一步前往皇极殿。
赵净之所以要当值,其实与都察院御史们的事差不多,检查朝臣们是否携带凶器,他们的衣冠是否整齐,是否有人没到等等。
“赵常,随我去见两个人。”赵净望着漆黑的天色,突然说道。
赵常一愣,道:“公子,晚上危险,不是不能出去吗?”
赵净半眯着眼,道:“那瞿式耜曾经说过,官场讲究和光同尘,我并不同意,和光同尘意味着同流合污,成为棋子。但官场不是单打独斗的地方,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我们需要一些朋友。”
“公子,要不要多带些人?”赵常没有反对,上前低声道。
赵净想了想,道:“不用。如果谈的顺利的话,今夜过后我们就不用这么心惊胆战,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赵常道:“现在走吗?”
赵净转身往后,道:“走后门,小心一点。”
两人来到后门不远,便看到一个人影,拉开了后门,急匆匆大步离去。
“这个人……好像不是我们府里的。”赵常有些不确定的转向赵净。
赵净也是疑惑,道:“有些眼熟。”
赵常想了想,小声嘀咕道:“怎么好像是司礼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