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生产与发展的必然性与偶然性,还有饮食的必然性与偶然性。虽然话说得很好听,论述在自我观感中,也仿佛古典时代华美的壁画。
但到自己身上,这个自己指的是夏天作为汉水世系的自己,最后还是做着类似的事情,说着类似的话。
至多不过在实证上,看起来稍好一点。
因为在理论上,似乎这种否定并不完全成立,可在实践上,他这一部,连同他的世系与圣人,确实是拥有天下的圣人。
与他所处的这个,之所以是帝国,也只因为拥有天下,若不是拥有天下的帝国,那么自然就既没有天下,也没有帝国的天下九野。
于是,逻辑就相当简单和明确了。
一个生命,要么继续活下去,要么死掉,但长期来看是死掉了。
一个帝国,要么继续存续下去,要么毁灭掉,但长期来看还是毁灭掉了。
人类同样如此。
对必然性的笃定,就逻辑本身,也往往建立在这一个前提上,既在选定和预定论上,在周期之中,人类必然是将地上建设得如天上般。
至于这个天上,自然就只是对道的穷极与神明的恩与而已。
这两个而已的偏差,就决定了大同党与北方同盟的长期分歧。
虽然在上升时期,说些丧气话,的确有些讨人厌。
但事实是,北方同盟的毁坏,自然说明了什么的恩与消失了,同样以物配主的全面失败,致使理论构建也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在历史上,必然性自然可以说,旧的毁坏的,新的自然还要建立。
但事实上,对于个人和民族,甚至是一个地域的全部历史,往往是旧的毁灭的,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是上下埃及,还是三藏之地,也只是如此。
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人类真的是能够走到最后,而非被轻易毁灭的东西吗?
在历史大事件的学派之中,似乎得不出答案,当然乐观者,至少还能够全心全意地,将心思投入对道的穷极之中。
这不也是一种实证吗?
如果没有这种能力,将个人投入在社会生产,甚至是社会治理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圣人给予的答案,看起来似乎始终是有路可走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只是,这个道路,是给人类所走的道路。
可是,一个注定毁灭的人,拯救自己的困难程度,或许也和人类拯救自己的困难程度类似吧?
如果寻找一个极值,大概再微小的质量,一直加速下去,所需要的能量,都是类似的,让人在现有尺度之中,无法找出细微差别的天文数字。
于是,在毁灭的必然性之中,至少夏天还在寻找,能够让他拯救自己的偶然性。
比起哲思和事实,他更愿意将这种想法认识为一种比喻。
只是他还不太清楚,纱世里是否也这样想。
就这一点,或许夏天与纱世里的母亲,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无非只是他年龄更小些,过去的经历更有趣些,之间的关系也更为沉重。而且,至少看起来,夏天是需要她的。
在必然性之中,纱世里其实很好懂的,至少她很容易表达出喜悦,就连这种轻快情绪的来源也很简单。
至少有这样一点,在之前,往往都是夏天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