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敷衍——
当纱世里这样说时,似乎真有轻微的不满,可当言语说出来时,这细微的不惬意,就在刹那间消失了。
她的情绪始终是简单而轻快的,当然更为重要的,至少看起来很好懂,而且也很友善。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或者,她是在有意识地扮演可爱?毕竟,友善的、可爱的、讨巧的东西,总是比其反面更让人亲切。
这也是一种审美吗?既然已经做了许多的假定,产生了许多想法,不如他可以按照逻辑,稍微不负责地推论。
其实纱世里只是在屡次睡去与醒来时,纵使不是休息日,她也难免想要卡着上课的时间,在不清醒的醒来后,再将闹钟往后挪一刻钟,好得以再回笼睡去,如此反复。
甚至有时候,还要等到纱世里的母亲靠在门侧,打开门,却并不开灯,只是略微不安和焦急地向外望,直到恰好与夏天投过来的眼神撞上,她才得以提出请求。
希望夏天能够去叫醒她,而后一起去上学,以免迟到。
在这种情景下,自然地,既然将早餐的地点变换了,内容自然也需要稍作改变。
至少,需要将热食改成饼干一类。
在这种时候,纱世里的母亲,就会很希望夏天能够接受饮料与零食,还有几句尽可能亲切的问候。
当然了,夏天自然不会抗拒,因为是多年的邻居,而且他又是如此……如此好的人。
走在道路上,似乎还需要些心思,在能够在微妙的语境之中,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寻找一个尽可能合适的语句。
不过在客观上,更为应当的原因,当然还是他在发育期,仿佛随着身高膨胀的体重般,确实是一个贪食的人。
看吧,其实大多数人对于现状都有自己的理解,也能够做出合乎自我逻辑的选择。
问题只在于因为格式的不同,在权衡与选择之中,许多人,许多人往往并不知道,究竟应该做什么才对。
于是在往往之后的往往,或许只是什么都不做,至于原因,自然是什么异常都没有。
日常生活如此让人满足,那自然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要做些什么动摇现在,是一个人不经常能有的想法。
但是,等待许多的异状已经发生了,可是在充分了解之后,觉得没有采取行为的必要。
最终,就是或许当初应该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问题始终存在,可让问题变得越来越严重的,并非是无休止地逃避和推诿,而确实是难解决。
并且在这个难以解决之后,还有更为棘手的责任划分问题。
谁愿意承担这责任呢?
在这种思绪中,现在的夏天,自然也在这多数的许多人之列。
而后,既然他是这多数的许多人,又是如此好的人,让他这个好人如此难过的纱世里,自然就是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