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讨论生命的意义本身只在生命,那么死亡的意义本身也只在死亡了。
夏天还是坐在窗边,似乎是在轻微地表达立场和厌烦般,什么都不做,只是大眼瞪小眼地,与纱世里漫长对视。
在这有限的时间中,追逐无限的思绪与想法。什么都不必有,其实也不应有,只有我——
我的魂灵、我的觉知、我的想法、我的智慧,我所有的,我失去的,我的……
当然了,关于生命与死亡,幸运与不幸,历数人类漫长的痛苦、不幸与折磨,只是一种事不关己的讨论,甚至裹挟有他人之不幸甜如蜜糖的阴暗思绪,并不是说,夏天对生命本身,有任何的意见。
这只是一种客观的实在,没有觉知与智慧的生灵,纵使死去了,也无非作为泛生态圈的一个节点,绝没有人类这般,拥有智慧的种类,在建设和毁灭上,无与伦比的表现力。
因此在生死的层次,暂时先局限在遗传种的视域中,夏天自认为是比较庸常的多数,他既会贪恋生命给予的好处,又会因为一并给予的坏处痛苦。
好与坏,幸与不幸,仿佛善恶般,本身就预设了立场。
对这种立场的打破,叛逆与标新立异,试图在狂欢之中只活在此刻,抑或仅仅预设这样一个判断,善恶实在是太老派了,就可以轻易地在符号体系之中弃如敝屣。
他有兴趣对此加以观察和评判,甚至在既有的客观世界之中,说不定他的发散思维,反而影响了人生的正常流程。
但其实就个人的主观偏好,夏天是趋向传统和保守的类型。
也就是说,认同生命的好处,想要尽可能逃避坏处,并在这一基础上,作为社会的个体,期许人类本身能够有更多的进步,让他得以有更漫长的事件,去体验更多关于生命的美好。
在这种多数人接受塑造和教育的认识之中,作为个人,自然完全做不到,本来无一物,仅仅依靠内心就足以战胜外在的地步。
毕竟实证部,还是更关注现实世界。
问题就出在此处了。
就算世界往昔的记忆,总是有阴影的痂痕,甚至只在黑暗之中,幼子就天然地在幻想之中产生恐惧。
心律失调者,往往更容易陷入抑郁情绪,这又反过来加重现实社会的负担,最终构成恶性循环。
为了打破这种个人仿佛逐火的飞蛾般,一圈又一圈趋向自毁的过程,社会的介入就显得相当重要,当然这种介入有时又表现出来许多新的痛苦。
但是,人不是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
选择的压力,依旧在数量级上,保存人类的基因,维持在正常的离散之中。
如果,任何畸形都能够诞生和生长,那么族群的分化速度,会异常迅速。但事实是,自然的选择压力,依旧在发挥作用。
同样,社会的选择压力,也在发挥类似的作用。
因此,就算有健康的身体,还算过得去的家庭,无论背后有怎样的成因,甚至感受的外在环境,还是显著地变好,一切都在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