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绪触及自作自受后,虽然谈不上后悔,但还是有些懊恼。夏天就不怎么想要,在事物客观的表征之中,做进一步思考了。
历史决定现在,伟大英雄与伟大人民交织的历史大事件。玄君、文君、武君、汉君,还有紫竹君、无妄君、玄庭与南海,殷都司与中庭战争。
他也要成为故事轻微的一行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是殷都司麾下鸣海国主的血亲,是景山实证部张望的学生,是五郡子,是夏泽的师兄,是他表哥罗修,直接打给他千亿元资金的控制人。
等到他再过两年多毕业了,大概就要去夏野读书,至于是去稷下学宫,还是另几所大学,就要取决于哪一块砝码更重了。
倒也谈不上不情愿,也没有多少抗拒的心思,事实上,他不是还是将自己的职责履行得很好吗?
过去的故事,他受选召的故事,又是怎样决定了现在?
思绪的延伸终于在这里停下,夏天得以继续考量之前的故事,并将之诉诸笔端。
对于神明,没有任何选择是可笑的。纵使祂决定以一种原始的方式,在勇士简单的争斗中,决定未来的一切。
或许,对于神明,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钢铁时代和工业时代的争斗,在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文明跃迁后,已经不再有本质的区别。
所以我还是按照自己的审美行事了,就仿佛我们的先祖。
在景山实证部的身份后,箱庭战争的求胜者,这就成为我第二重立场。
虽然接续之前的思路下来,尚且还没有写几笔,夏天用笔的力量就越来越重,字迹也愈发潦草。
夏天勉强克制思绪,空了一行,换了一种思路书写。
在故事之后,如我这般的受选召者,按照协议,理应将经历留存下去,我也因此得知了许多,或许建立在类似逻辑下的故事。
在往昔的岁月中,其他的受选召者,留下了这样一种认识。
神明是一种道途,当你决定要做什么时,就已经走在这一道途上。
同样的事情,神明或许会用常人难以想象的策略达成。
还有,当神明变得主动时,或许正面临着某种蜕变。
那位神明……
大人……
祂——
最终,似乎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情绪,夏天握着拳,既没有锤击,也没有摔笔,没有做任何超出常理的事情。
他只是将全部的文字都涂抹掉了。
一笔一笔地细细涂抹,让墨迹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他就不需要分辨,在真实与幻梦的缝隙之中,究竟何处是字句,何处是想法了。
但一件事情结束之后,许多事情就不再有意义。死是如此,战争是如此,天下与帝国也是如此。
于是,其中自然有微小与宏大的趋向。在出世与隐世的审美中,或者,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伟大英雄与伟大人民,在历史大事件中,将未来的未来,塑造成自己期许的模样。
或者,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一个故事,在荒野之中生长而后死去。这自然是他,夏天作为汉水世系,在这文化脉络的异乡之中,涌现出来的审美。
他要选择何者呢?
但事实上,就像他闪烁的想法般,个人自然是不必为天下之外的其他家国负责。既然天下尚且安定,投入权力的斗争之中,又有何必要呢?
这与他的自作自受是一致的,因为他还有亲人,有朋友,有生长的家乡。他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陷入似乎注定的不幸之中吗?
为什么他不能生活在幸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