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汉没说话,任由老二和媳妇和老大媳妇对阵。
元盼儿没理周长水和马香芹,钱在周老汉手里,她只找周老汉,“爹,你之前承诺过,长林去伐木队受了伤,即使倾家荡产也会救他。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不能像放屁一样。”
周长水举起巴掌,“元盼儿,你他娘的怎么跟爹说话呢,你信不信我抽你。”作势就要上去抽元盼儿。
周玉川,周玉风和周玉珠三个人紧紧抱住周长水。周长水使劲一踢,把周玉珠踢了个跟头。
周长林躺在担架上,怒睁着双眼,一只手指着周长水,“老二!我还没死呢,你就欺负我媳妇孩子!”仿佛这句话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周长林的脸更白了!
周老汉敲了敲烟锅子,“老二,你过分了!”他转头对元盼儿说:“老大媳妇,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是长幼尊卑你不能忘。我是说过长林伤了我倾家荡产会治,但是我没料到要用几百两。就是把整个老周家卖了也没有几百两,咱一家人以后还要生活。”
元盼儿冷笑一声,“爹,刚刚张郎中说了,五六十两就能让长林活下来,很有大可能站起来,他只是做不了重活。五六十两家里没有吗?对了,五十两就是长森上大儒课和一年的束修而已,却也是我家长林的一条命。”
“还有弟妹说这钱是一个子一个子存起来的,确实,是长林起早贪黑上山砍柴,去地里干活,去镇上打零工赚来的。怎么他到了生死关头,却不能用自己赚的钱救自己的命了?爹,你说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周老汉脸上的泪早已经没了,元盼儿的话,像一把鞭子抽在他的老脸上,他紧皱着眉头,一脸气愤。
周长水见状,“元盼儿!你个目无尊卑的东西!你现在嚣张,等以后我哥不在了,看我怎么抽你!”
周长林恨恨地握着拳头,他好恨啊!他为什么没有听盼儿的话,他就不应该去伐木队!呵!爹要去伐木队就让他去!
他心疼爹,谁心疼他?到头来也只有盼儿和他儿子闺女心疼他。
是他醒悟得太晚了!
不,是爹装得太好了!
元盼儿已经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也不再和几人废话,她拉住周玉川,“玉川,你跑得快,赶紧去找你姥姥姥爷和小舅,让他们来救你爹!晚了就来不及了,无论如何,你爹都不能死!”
周玉川快速向山后村跑去。
……
元盛一路狂奔到东来顺找曹掌柜。曹掌柜看到元盛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知道出了大事。数次见面,元盛老弟都很淡然,何曾这么着急过。
“曹老哥,我姐夫被树干砸断了腰,急需要一个好郎中去瞧,你能帮我介绍一个吗?”
“元老弟,你先别急,涞源县妙手堂最好的郎中钟郎中正好在青山镇坐诊,我跟他老交情了,我现在就让他去给你姐夫瞧病。”曹掌柜吩咐了庆春。
救人要紧,周庆春直接赶上曹掌柜的马车往妙手堂赶,两个人接上钟郎中又赶往东山村,钟郎中带着药箱,药箱里带着银针和治腰伤可能用到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