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武者，而是化身为一位天神，拥有着无上的力量和荣耀。

他站在五彩祥云之上，身穿金色的战甲，甲胄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闪耀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在他的脚下，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天界，仙乐飘飘，花雨满天，所有的神仙都来为他庆贺，

他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正是白玲珑，而白玲珑也不再是一个大学生的模样，化身龙族的公主，身穿一袭白色的婚纱，婚纱上绣着金丝和银线，镶嵌着无数的宝石，闪耀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想要拥抱白玲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扑了一个空。梦境在这一刻破碎，李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梦中的天界，而是潜水器内昏暗的灯光。

“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艾大进的声音打断了李现的思绪，他打量了一下李现，确认他没有大碍后，又继续专心驾驶潜水器。

一旁的老秦则递过来一片压缩饼干，和半杯水，示意李现吃一点。

潜水器里面存储的干粮有限，能有这一点分给李现也算是老秦还有点良心的，

“吃吧，填不饱肚子是肯定的，我们跟你吃的一样，放心没毒。”老秦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但也透露出一丝同情。

艾大进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老秦给李现食物，就在一边念叨了一句，估计是一路上闲的，忍不住的话有点多，“你们这些学生娃啊，没上社会不知道社会艰难啊，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小舢板上挨饿呢，那会啊，船主吃的喝的都舍不得给我，好不容易捕着点贵一点的鱼才能给口剩菜，那能有什么办法呢？30年前的沧海和现在的沧海天差地别啊，”

“为了活命我下过海拆锚链上的铁丝，好几次差点玩完，为了过的好一点，我给船头磕过头舔过鞋底，呵呵呵，现在想来倒也别是一般滋味。”

“还是你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好啊，没吃过什么苦，生来就物资丰富，不用喝下水道里面脏水，更不用和耗子挤一个被窝，”

李现就这样干干的坐着，听艾大进在一边唠叨，

岁数大了，长时间的情绪紧张让艾大进有点话痨，李现能够理解。

他没有打断艾大进，只是默默地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

虽然没有到辟谷阶段，但是体力上有源源不断的灵晶供应，李现倒也不觉得疲惫，但是能吃点喝点，缓解一下口腹的欲望也非常不错。

见李现没出声，艾大进自觉地没趣，不过估计是话匣子打开了，过了一会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个世界最简单的就是分清楚一件事情的对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码头混日子，总觉得谁错了我就讨厌谁，谁错了，我就不跟谁在一起混饭吃，总觉得自己是圣人，现在想象还是那个时候过的简单啊，哪像现在抛开对错看利弊，搞得我头发都掉光了，就为了挣点人上人的日子”

艾大进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过去的一种怀念，同时也流露出对现实的无奈和辛酸。

“干上我们这一行，挣的不就是日子么？谁不知道有这一天？！刀口舔血而已，老秦你说我说的对么？呵呵呵~”

艾大进掉头问了一句老秦，但是目光确实瞄着李现，

“谁日子过的如意会去趟舔刀口的日子，我要是能活，我也不会跟您一起了，”

对于艾大进的话，老秦回复的比较模糊，但是很显然其背后的心酸不比艾大进少，

“呵呵呵，老秦今年也快50了吧？我记得到最后你那闺女还是没救回来吧？这都是命，”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老秦的痛处，他没有吱声，只是低着头长叹了一口气。他不到五十岁的脸上，随着一声叹息，皱纹又深了一道。那道皱纹里，刻满了他一生的艰辛和无法言说的悲痛。

随着老秦的一声叹息，艾大进不再言语，专心的开着潜水器跟着导航继续前进，

艾大进的话有道理么？

在李现看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李现不是圣人，他不可能用圣人的视角去要求别人，

前世他也是一个打工牛马，刷单刷评价，甚至偶尔兼职一些灰色收入在正常不过，

他不是艾大进口中的那些不知人间冷暖，只懂是非对错的大学生，利弊这种东西他大学毕业后经过一番摔打老早就刻骨铭心了，

艾大进之流，如果仅仅是走私香烟，奢侈品，甚至是走私武器弹药李现都觉得情有可原，

为了生活吗，不寒碜，

就像艾大进自己阐述的那样， 他们背后的苦难故事绝对不少，为了生存，他们的选择或许充满了无奈，但是这不应该是他们抛弃人性，选择通过牺牲无辜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利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