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正拿着旗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辛世平转头往后方看去，低声道：“好像缺了些人。”牛文正一愣，也压低声音道：“还硬是有人越狱吗？”辛世平笑道：“是啊，有些人天生就是漂泊四海、浪迹江湖的游子，不能受人束缚。”牛文正吟道：“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大江南北什么都不怕。”辛世平道：“啥子都不怕吗？我觉得你有点怕女人。你为啥不跟陈师妹一起走啊？嫌她会拖累你啊？”

牛文正声音低沉、语调悠缓地叹道：“女人只会减慢吾前进的速度，吾这一生，只为攀登武道之高峰而活。”辛世平点头道：“你这个前进的速度是有点快，我在你后面，就看到一个旗子，在那个盘山公路上漂移，一会就剩下一个点点了。牛兄你是练过啥子啊？”牛文正道：“我以前在大公府的山里面当挑山工，干了几十年，有一定的经验。”

二人正在闲扯，陆续又有一二十人进入校场，却不被允许入列，被圈到一个角落、像是等待受罚。牛文正一瞥盛云均，只见其神贯双目、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黄鸟，后者正在校场上空盘旋。想起此前盛云均有一个类似的动作，牛文正心中一动，向辛世平请教道：“辛兄，我看盛师兄这个眼睛……很有点神采啊。”辛世平道：“这是在注入神念，我们还没得那个水平，学不来的。”

牛文正若有所思道：“这就是神念啊？他是不是在用神念施法呢？”辛世平点头道：“是啊，牛兄没有学过法术，也能看得出，可以说是有心了。上一次他吹惊魂哨，选择了一些特定目标、对其他人不生效，就是先用神念锁定目标、再动念起用效果，最后吹哨。这次他驱动灵鸟做某件事，也是……”

辛世平话未说完，盛云均便用传音筒说道：“我已经点数完毕。甲组，应到一百二十人，实到一百一十六人。乙组，应到一百二十人，实到一百一十九人。丙组……”牛文正与辛世平对视一眼，后者悄悄道：“看到没，这就是用神念做到的事，一个人在那点数，都不用派人来清点。”牛文正道：“好像也不算很强啊，数数的话，一般人也能做得到。”辛世平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你没看他两下就数完了吗？而且肯定不止是数数。”

这时盛云均已经报完各组人数，又继续道：“迟到的弟子，入列，新训总分里面，扣除一分。以下人员没有来到校场，按一次旷训来计，扣五分。甲组一人，某某某。丙组五人，某某……”这些人名牛文正一个不识，但是此时不免惊骇，低声道：“连缺了哪个人、叫啥子名字都清出来了，不愧是修士啊。”辛世平露出艳羡之色道：“神念和法术是两回事，虽然说有交叉、不分家，但是练要分开练，神念比法术难练得多，灵根没得太大作用。盛师兄很厉害，水平很高。”

牛文正心中一动，问道：“那神念要咋子练呢？”辛世平摇头道：“这个比较复杂，基础越差、越接近常人，就越不好练。一般门派最多就是开一门课，让你练一个啥子功法，练不练得出来他就懒得管了。最好的办法是有人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给你灌资源，比如适合你的功法、丹药、法器之类的。本门这么穷，我看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是不可能有这种待遇，内门精英的话，应该是有的。”牛文正想想胸口的缠丝玉佩，一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