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世平道：“呃，牛兄，你有没得灵根我就不清楚，但是我们刚才一连跑了十几里、一口气都没有歇过，你面色不变、大气都不喘，肯定是练过内功的。你的眼神神光内敛、清亮沉静，要不然就是练过神念，要不然就是练过啥子高级功法，总之不可能是啥子一般人。我们好歹也是一见如故，你不要保留这么多啊。”

牛文正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直白地赞赏自己，半是喜悦、半是羞涩，傻笑道：“辛兄实在是太过奖了，我就只是从小坚持锻炼，打书院教的锻体拳，慢慢的体格就好了，真的没练过啥子功法，我爸就是个卖灵货的小商人。灵根呢，我是来这读书之前才测的，用的一个香炉，喊我看香烟的颜色，我看了半天，就是灰色，结论是完全没得。我没得啥子保留啊。”

盛、辛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后者连忙低下头去。盛云均皱眉沉吟、半晌后说道：“你是没有说谎，我的法眼看得出来，但是你也不是没得保留，这个算是人之常情，我就不深究了。如果你真的没得灵根，我只能说你是生不逢时，如果你早生几十年，凭你练锻体拳都能练出这种效果，在武学方面肯定有很大的前途。但是现在呢，你……哎，算了。”牛文正对对方的后半截话听而不闻，喜道：“盛师兄，你也觉得我有学武的天分啊？那你可不可以指导我一下，选哪个武学方面的专业呢？”

盛云均叹一口气，低声道：“我建议你不要选武学方面的专业，夕阳行业了。你就选个技术方面的专业，读个两三段，找个靠手艺吃饭的工作，踏踏实实地当个老百姓，已经可以了。现在就是招保安，都不需要会武了，你懂不懂？”牛文正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说不出话来，辛世平也叹口气，拍拍其肩膀安慰道：“牛兄，练武也可以当作一种业余爱好的，我们家也有几位长辈喜欢练武，他们一辈子都把这当成一种兴趣爱好，要不我以后介绍你跟他们认识……”

牛文正满脸苦涩，挤出一个跟哭差不多的笑容，对盛、辛二人点头拱手道：“感谢盛师兄指点，感谢辛兄安慰，我再考虑一下。”辛世平见其满面悲苦、知是受到打击，也替其感到难过。盛云均自觉与新弟子走得太近，也不再同二人说话，而是走去巡查队列。又过片刻，盛云均身影一闪、出现在队首，用传音筒说道：“全体弟子，准备出发！”

众人又再跑步前进，不少人抱怨连天、拖拖沓沓，被领队下手收拾不提。行进之间山林越来越密、山路越来越陡峭湿滑，忽而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一处高坡之上、一堵古旧院墙和厚木大门之后，是一座历经风霜的影壁。绕过影壁，一片古色古香、红砖青瓦的旧式大院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大院之中有门房、大厅、书楼、讲堂等设施，大约也是个传道授业之所，不出意外就是成化派的旧址了。盛云均并不开口介绍，只是带着众人穿过大院，经后院的山门再向上走，沿路都是依山、沿路而建的厢房、伙房、饭堂等。走到山顶，半边是一组祠堂、楼阁的建筑群，半边是一个广场、或者说校场，众人又在领队的管治下在其中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