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冯华冷哼道：“这个风扇在外面最多卖三四百，这边八百，还只准在这买？呸。”牛荣华笑道：“那是哦，我们不就是送钱来了吗，要不然他扩大规模、招这么多人，图啥子啊？就是为了收我们这些一般家长的钱，养他们真正的弟子嘛。”冯华冷笑一声，牛文正有些不解，问道：“我不就是他们的弟子吗？我是假的弟子吗？”

牛荣华叹口气道：“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你自己很快都会晓得。既然都说到这了，你也不妨思考一下，门派的内门外门，外门要收学费，内门不收费，反倒给补贴，你说为啥啊？”牛文正默然无语，牛荣华继续道：“他们培养一个可以修到高层次、支撑门派体面的弟子，需要很长时间、很多资源，还有很高的淘汰率，这个花费实在是太大了，不花费还不行。所以要经营很多生意，比如你看这个成化派，他的这个校区，一大半都租出去做了商业区、居民区，可以想象，缺钱都缺疯了，所谓的仙门体面都顾不到了。收外门弟子也是一个生意，不一定是最赚钱的生意，但是如果不做，门派评定的时候就要少一大块的分。有些门派就索性往大了做，再拼命的压榨，尽量多从里面赚一点。”

冯华劝道：“老牛啊，娃娃还小，你跟他说这些，打击他的积极性。”牛荣华道：“了解点现实就打击积极性了啊？那以后他出了社会，打击积极性的地方还多。现在打击就打击了，争取把承受力练出来，不要以后给我得个啥子忧郁症、自闭症之类的。”牛文正叹道：“如果当初我考好点，是不是就可以成为他们真正的弟子了？”

牛荣华摇头道：“你还在想这些，你既然没得灵根，你就不可能混进他们这套体系。现在可能你还不理解，慢慢就晓得了。反正你老老实实该干啥干啥，大不了以后出来跟我做生意。”冯华道：“要不来跟我学修车。”牛文正尴尬笑笑，不知如何回答。三人将东西扛上六楼、在寝室中安置好，牛荣华东看西看、感觉已无遗漏，于是对牛文正说道：“我跟你冯叔叔就走了哦？后面就靠你自己了哦？”

牛文正胸口发闷，挤出一个笑容道：“好啊，你们耍高兴。你要注意少喝点酒，早点回去，记得给老妈和妹妹买点东西。”牛荣华故作轻松道：“你小子，还管起你老爸来了，你才是要好自为之，要行得正、坐得直，凡事要占理。有啥子事用传音石联系我，找你冯叔叔也一样。”冯华拿出一张名片、塞进牛文正手中，又拍拍其肩膀道：“小伙子还是可以，像你老爸年轻的时候。有事找我，没得事也可以找我，我带你在大成府到处耍。好了，走了，不要婆婆妈妈的。”

牛文正坐在床边，目送二人出门，心中说不出的寂寞滋味。靠在床边假寐了片刻，心中苦涩渐消，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走路之声，随后有二人推门而入。那二人对牛文正视而不见，一人指着那全新的如意扇道：“嚯，高级产品啊，哪个买的哦？”另一人道：“还有哪个呀？肯定是有钱人撒。”说着向牛文正一指。牛文正有些不悦，但还是挺起身子、尽量热情地说道：“我姓牛，牛文正。两位师兄咋个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