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琳家族堡垒的最深处房间,一个头发苍白的清瘦老人带着一群年轻奴仆们正在为他的主人服务。
复杂繁琐的家族服饰穿过腋下,束紧袖口,掸去礼服上的灰尘,宽阔的肩膀披上基亚瓦尔已经灭绝的野兽皮草。
“大人,今天心情如何?”
为阿德琳家族服务了三十年的老仆人尽量忽视门外的爆炸声,颤颤巍巍如同过去数十年一样习惯性谄媚地向着主人问好。
“有些紧张,这是我年轻时候才有的情绪。”
老仆人的余光里看见主人脸上肥硕的皱纹紧紧绷起。
“平时这个时候我该喝上一杯热红酒暖暖胃,孩子们应该从厨房送来精心准备的小点心来讨我欢心,
这样我就能松松手指头落下一些家族吃剩下的残渣让他们去奋力争抢,这样我还能再看一出喜剧。”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起,阿德林家族子嗣的哀嚎声穿透厚重的大门。
老仆人看见主人捧着自己的大肚腩没了说话的兴致,他也自觉地闭上嘴不再多嘴。
墙壁上阿德琳家族的标志成了一团污渍,往日干净的表面涂上一层红漆,浓郁的铁锈味徘徊在这里。
房间里年轻的仆人们已经抱着武器去阻挡侵入城堡的敌人了,可惜半路上遇见了帝皇的天使、人类的阿斯塔特,全都化作陶金战靴旁的尸体。
惨叫声渐渐消失,老仆人透过门下露着微光的缝隙看到光滑地板上反射出模糊的人影。
闭锁的沉重金属大门被暴力推开,夹杂了浓郁血腥味的冷风灌进密闭的房间里。
老仆人下意识地向前挪动想要挡在主人前面,可惜他太老了,才走两步就被身后主人油腻的身体挤开位置。
恍惚间,老仆人看见他的主人佝偻着身子,脸上露出谄媚笑容。
“基努.里维斯大人,这是阿德琳家族最重要的宝物,我想将它献给您。”
那是一个机械装置闭锁的盒子,它一直摆放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
虚伪、别扭、谄媚的模样让里维斯别过脑袋往后退一步,避免这个脑满肥肠的家伙把身上的油脂溅到他身上。
老仆人想起主人的那些愚蠢的子嗣,每天都在这里摆出这副样子祈求主人的宠幸。
除了阿玛登那个孩子,最近的几个月里他变得越来越好,渐渐地不来这里,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人,可惜在阿德琳家族,不是人渣就会被撕碎。
失去主人欢心的阿玛登被赋予了一个必死的任务。
作为主人最后的怜悯,他的妻子会被他的兄弟们继承,至于他未出世的孩子,也许能活吧,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你认识我?”
“自然,吕凯乌斯、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拯救星与基亚瓦尔双星执政官,帝国原体的义兄,您的名字和外貌我很早就了解了。”
“作为敌人之间的侦查?”
“不,应该是帝国的忠仆了解他的主人应尽的义务。”
立在侧面的老仆人人偷偷抬起眼眸,试图从那位年轻的掌权者脸上找出一丝欣慰的快感,可惜,脸上寂静的颜色。
‘啪嗒、啪嗒’
一个一瘸一拐,散落头发的丰韵女人走了进来。
缺少锻炼的纤细腿型不适应长途行走,半路上她被堡垒里的尸体绊倒数次,最重要的是她怀中的破损头颅为她带来了另类的困难。
老仆人眯起眼睛看着那颗熟悉的头颅,那是阿玛登.阿德琳的脑袋。
一股悲伤、扭曲、憎恨的味道弥漫开来。
老仆人很熟悉,那是过去每一个试图反抗主人的阶下囚身上所散发出的味道,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老仆人只能在最后时候收拾他们糜烂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