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魏夫子便降临于齐家府邸之前。他想与齐仲共商惩戒于乐法子。
绕过雕花门楣,穿过青石小径,魏夫子步入齐家大堂,举止间尽显温文尔雅。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却也不失那份文人特有的从容与沉稳。见着齐仲正于堂中品茗,魏夫子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仲兄早,弟有要事相商,关乎于乐之事,望兄拨冗一听。”
齐仲闻言,轻轻放下手中茶杯,目光温和,似乎早已料到魏夫子的来意。“夫子请坐,此事我也正欲与夫子探讨。于乐之过,确需妥善处理,既要让其知错能改,亦不可伤及根本。”
两人随即围炉而坐,茶香袅袅中,一场关于如何惩戒于乐的讨论,就在这宁静而又不失庄重的氛围中缓缓展开。
“仲兄,于乐那小子太让我窝火了。我不就是顺手牵羊,占了他点小便宜,几顿饭钱的事儿嘛,他至于那么心胸狭窄,找别的夫子去吗?这不是明摆着给我难堪嘛!哼,此仇不报非君子,我魏城可不是吃素的,非得让他瞧瞧厉害不可。”魏夫子越说火气越大,仿佛要将于乐生吞活剥了一般。
“哈哈,老魏啊,在兄弟我面前,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那是区区几顿饭钱吗?那可是整整五年的饭钱啊!于乐他娘定是额外多给你不少银两,对吧?哼,你那吝啬的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简直就像那传说中的貔貅转世,只进不出。也难怪小于乐会对你心生不满。他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对他来说,一顿饭的分量,比什么都重啊!”
望着齐仲那略带讥诮的笑容,魏夫子胸中怒火翻腾,几乎要冲破胸膛,“老齐,你也别太过得意,论起手段,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日日遣你儿子率人围追堵截于乐,愣是将他逼得无处藏身,只能龟缩在那荒山野岭或是贫民窟的阴暗角落。相比之下,他对你怕是恨之入骨!待到他有朝一日起势,头一个清算的,只怕便是你!”
“嘁,他好大的胆子!我白山首富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会惧怕一个区区小乞丐?倘若他真敢寻仇,我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齐仲被魏夫子那番挑衅的话语彻底激怒,脸色阴沉如水。
“老齐,咱们这般被动等待,无异于引颈受戮,何不先发制人,设法除去这个隐患?你觉得如何?”魏夫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试探性地问道。
“你已有良策?”齐仲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直视着魏夫子。
“我要是胸有成竹,又何必来找你共商大计?我深知你智谋过人,手段非凡,否则,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投奔于你。”魏夫子赔笑道,言辞间不乏奉承之意。
“你呀,这张嘴倒是甜如蜜饯。想当年……罢了,过往之事,不提也罢。”齐仲轻叹一声,似乎被勾起了往昔的回忆,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这几日,你可曾听说死了个叫曹阿蛮的乞丐?”
“我听闻县衙的捕快正紧锣密鼓地搜寻一名唤作刘明的小乞儿,言之凿凿地称他为这桩案子的嫌疑人。此事是否与于乐关联?”魏夫子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光。
“那刘明,乃是于乐落魄为乞时结识的挚友。我暗自揣测,或许于乐事先得知了捕快即将对刘明下手的风声,便私下里给他透了信,这才使得那小子得以遁逃。”
“揣测终归是揣测,需得铁证如山方能服人啊。”魏夫子缓缓言道,语中带着几分沉稳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