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时光,不长不短,恰够伤口结疤,亦能使暗流汹涌。
杨掌门退兵之后,陈风并未沉醉于胜利的喜悦。开什么玩笑,此不过是新手村的小试炼罢了。他心里暗自思忖,眼前的局势依旧严峻,宗门的危机不过是稍有缓解,绝不能掉以轻心。
宗门如今百废待举,弟子们皆疲惫不堪,仿若累瘫的犬只,资源亦近枯竭,可谓一穷二白。陈风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只觉肩头压力重比泰山。历经艰难方苟延残喘至今,绝不能功亏一篑。他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关乎宗门的生死存亡,必须慎之又慎。
于是,他马不停蹄地着手安排诸多事务:修复护山大阵,安排弟子轮班值守,清点剩余物资,抚慰受伤弟子……忙得脚不点地,犹如旋转不停的陀螺。
然,总有那等“猪队友”于此时跳将出来搅乱局面。
部分弟子嫌陈风太过怯懦,只知消极防御,认为理应主动出击,将杨掌门那老匹夫彻底击败。
他们纠集一处,对陈风指指点点,声浪渐高,竟比那市井菜场还要喧闹嘈杂。
“陈风,这般下去可不行!理当乘胜追击,径直捣毁他们的老巢!”一名满脸络腮胡须的魁梧壮汉高声叫嚷。
陈风心中一阵无奈,这些弟子太过莽撞,只知一味进攻,却不考量宗门如今的实力。他皱了皱眉,还未及回应,又听那瘦猴弟子附和。
“正是!被动挨打绝非吾等风格!需得主动进攻!”
支持陈风之弟子自是心中不忿,当即挺身而出反驳。
“尔等懂些什么?此刻吾等实力不足,贸然出击纯属自寻死路!”
“没错!陈风此举乃是为护佑吾等!莫要不识好歹!”
两派人马争执不休,互不相让,眼瞅着便要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陈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仿若有万千蜜蜂在其中盘旋。这帮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他们能如自己这般有逆天机缘,怕是早已冲出去肆意纵横,大杀四方了。他在心里苦笑,却也明白弟子们也是出于对宗门的热忱,只是方式太过激进。
值此之际,冯瑶挺身而出,维护陈风。她温柔地凝视着那些质疑的弟子,轻声说道:“你们仅瞧见他现今的保守之举,却忽视了他往昔为宗门的拼搏与付出,若无他,宗门恐早已覆灭。诸位如此行径,实乃皇帝不急太监急!”她的眼眸中满是信任,令陈风心底暖意融融,暗叹此女着实善解人意。陈风心中满是感激,看着冯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与欣慰。
陈风轻咳一声,双手下摆,示意众人安静。“吾知众人皆心急如焚,欲报血海深仇,然当下需先低调发展,万勿莽撞行事!吾有一计,定能使宗门坚如磐石,且可出其不意,施一大手笔!”他心中已有全盘计划,只是此刻还不能和盘托出。
他稍作停顿,抛出一记重磅消息:“吾欲重新整饬宗门之防御力量!此乃育贤之策,可明否?依每人之专长分配任务,因材施教!吾亦会亲授部分颇具潜力之弟子修炼法门,保送尔等成为核心骨干!如此,可还令人振奋?”他想着,这计划既能提升宗门实力,又能安抚弟子们的躁动之心,可谓一举两得。
这番言语瞬间点燃了弟子们的热忱,众多弟子眼中闪烁着炽热光芒,跃跃欲试,似那即将出笼的猛虎。
就连躺在担架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的孙长老亦激动得咳嗽数声,表示鼎力支持。“咳咳……陈风这小子,果真有些能耐……咳咳……”
陈风趁热打铁,即刻安排具体事宜。他将擅长阵法、炼丹、炼器之弟子分别召集,展开针对性特训。一些资质上佳之弟子则被他单独挑出,传授那弑神诀与神武锻体术之皮毛,美其名曰“内测版本”。陈风一边安排,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这些弟子最快地成长起来,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见宗门上下气象一新,秩序井然,陈风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李奸细,滚出来!”陈风一声暴喝,仿若晴空霹雳,轰然炸响于众人耳畔。他早就察觉到这李奸细的异样,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将其揪出,此刻心中满是冷峻与决然。
蜷缩于人群角落、瑟瑟发抖的李奸细刹那间面如死灰,仿若一只被人揪住尾巴的耗子,僵立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在唤我?”李奸细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筛糠不止。
“废话,不叫你叫谁?过来!”陈风勾勾手指,脸上虽挂着和善笑意,然在李奸细眼中,却比恶魔的狰狞狂笑更为可怖。陈风心里厌恶至极,但面上仍要故作镇定,他要从这奸细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李奸细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挪至陈风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陈……陈师兄,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