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夙璃胆大包天踹了凌晟的屁股以后,这两天她都小心翼翼的躲着他。
只是这无人可及的银河之畔只他们两个会喘气的,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这日,凌晟正坐在巨石上吹风,夙璃于建木树下打坐,忽然感觉旁边传来微微灵力波动。
她睁开眼睛,便见凌晟已经出现在面前。
凌晟看着眼前微泛荧光的古树,将手轻轻扶上树干。
“阿璃。”夙鸣的声音突然传来。
夙璃猛地站起,看向凌晟。
“你爹。”凌晟淡淡看向她。
“叨扰神君。敢问阿璃何处?可否唤之与我说说话?”夙鸣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爹爹,我在!”夙璃急急出声,“爹爹娘亲可安好,扶桑爷爷可安好?”
“阿璃,族中一切都好。你先听我说。”夙鸣稳了稳声音,“银河之畔非常人可进出,怕是三百年后你也不得脱困。但若神君愿相助,以神器护你身形,顺流而下,或可得以解脱。还望神君念在阿璃年幼,能降下福祉。吾愿,以身祈福。”
夙璃闻言猛地看向凌晟。
“宿天善器,但玉佩已毁。”凌晟淡漠开口。
“还请神君垂怜,助小女脱困。”夙鸣语气略带卑微恳求道。
“快些!只可再坚持三息!”天帝的声音传来。
“阿璃,你定要求得神君垂怜,让他助你修器!才可逃出牢笼!一定要……”话音未落,荧光渐消,建木树便又变回原来模样。
夙璃看着荧光消失,急急拉住凌晟衣袖。
“神君……”
凌晟看向她,眼中依旧无波无澜。
“如何?”
夙璃咬唇,屈膝半跪,眼眶微红。
“求神君,垂怜。助我修复神器。”
“你也觉得,此处甚冷。”凌晟手依然放在建木树干上,目光投向远处,“确实,这本该是我一人牢笼。”
不知是不是错觉,夙璃感觉此时的凌晟身上满是寂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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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建木古树之下。
浮乾取完心头血,被槐沫嬷嬷扶着站在一旁。
古木已然断了联系,妖帝却仍扶着树干,久久未有言语。浮乾喉中有腥甜浮上,实在是坚持不住,就这样昏了过去。
再醒来,他已回到自己房中,床边坐着满脸担心的天后,而洛浅也微微垂首站在天后身后。
“母后……”浮乾撑手欲起身,被天后按下。
“你先好好休息。”天后开口,眼睛微红,“此回你伤及根本,洛浅已与本宫言明,她可用狐族至宝九曲玲珑心助你调理恢复。本宫已准许她随侍你左右。”
洛浅缓缓一拜,“奴定竭尽全力侍奉太子殿下,为妖族赎罪一二。”
浮乾轻轻咳了两声,“母后,洛浅姑娘乃青丘族长之女,让她留在仙界为侍实在不妥。您要照顾帝君颜面。”
“那夙鸣早已离去,不曾问你一句,”天后冷哼一声,“你还去顾他捞什子的颜面。何况洛浅是自愿留下照顾你的,大不了等等本宫修书一封,与狐族族长言明便是。”
洛浅轻轻开口,“太子殿下莫要忧心,九曲玲珑心需以奴精血为介才可使用。待殿下大好,奴自去向帝君请罪。”
“好了,此事已如你所愿。就让洛浅随侍你左右,莫再让本宫与你父皇担心。”天后摆了摆手,打断浮乾的欲言,“你且好生休息吧。”
说罢便起身离去,洛浅跟上相送。
浮乾看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背影,未再出言挽留,只是浅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