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被困在那巨石封堵的山洞,闷热蒸汽如细密钢针,持续扎刺肌肤,每一次呼吸都似在吞咽灼烫砂砾。
蒸腾的水汽在逼仄空间内弥漫,将他的视线搅得模糊不清,耳畔唯有蒸汽“滋滋”乱窜的声响,恰似恶魔在暗处嗤笑。
他背靠石壁,汗水混着血水淌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洇出斑驳湿痕,那湿痕仿若一幅绝望的涂鸦,记录着他一路的艰辛与此刻的困窘。
手中半截残剑颤抖,既是疲惫使然,更是不甘怒火的震颤。
剑刃上豁口累累,金属光泽被血水与污渍掩盖,却仍倔强地散发着凛冽寒意,似在呼应主人心底那团不肯熄灭的斗志。
“这鬼门关,休想拦下我!”他啐了口带血唾沫,瞪着封路巨石,似要用目光将其击穿,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此时,山洞深处隐隐传来低沉轰鸣,像远古巨兽沉睡的呼噜,又似地底岩浆暗涌的沉吟。
声音在洞壁间回荡,每一次回响都震落些许石屑,簌簌纷扬,更添几分紧张氛围。
地面微颤,石缝间挤出缕缕幽光,那光芒透着邪异,仿若连接着九幽地狱,幽蓝中夹杂着缕缕黑烟,蜿蜒扭动,似有灵智般试探着周遭空气。
林羽警觉起身,握紧残剑,侧身贴壁,警惕盯着那光芒来源。
他身形紧绷,仿若一张拉满的弓,肌肉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弹射而出应对未知危险。
片刻,石缝绽裂,黏稠黑水汩汩冒出,带着刺鼻腐臭,气味如腐烂千年的尸首与锈蚀金属混合,熏人欲呕。
所经之处,岩石被蚀出幽黑沟槽,滋滋冒烟,那声音恰似痛苦的呜咽,岩石在黑水侵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瓦解。
黑水漫涨,迅速淹至脚踝,热度滚烫,似要将人皮肉煮烂。
林羽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强忍灼痛,踩着高低错落的石块,艰难向高处挪步,黑水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泛起的黑色泡沫不断舔舐着他的小腿,每一次触碰都似火灼油煎。
“定是这暗影弄的鬼祟,我倒要瞧瞧背后藏着啥!”林羽咬牙,目光决绝,寻着洞壁稍显稳固处攀爬,手指抠进石缝,指甲迸裂,血水渗出,他浑然不顾,一心要寻出路与真相,指尖的疼痛仿若只是这场磨难中微不足道的注脚。
雷霄在冰原,冰莲旁冰裂愈发张狂,似饥饿饕餮张大嘴,冰下暗河咆哮声震耳,寒水如汹涌兽潮,随时要将他吞没。
冰面裂纹纵横交错,如破碎的蛛网,不断蔓延、扩大,每一道裂缝深处都透出刺骨寒意与幽蓝暗光,仿若通往无尽冰渊的通道。
冰魄幽灵虽散,可寒意凝实成冰针,在空中乱舞,扎在脸上、床上,绽出点点血花,转瞬冻成血晶,血晶在肌肤上闪烁,似邪恶的装饰,又添几分凄厉。
他俯身趴在冰面,小心翼翼向冰莲挪去,每一寸移动都引得冰面哀鸣抗议,冰渣飞溅,冰渣在寒风裹挟下,如暗器般四散,划伤他的脸颊与手背。
“神钥近在眼前,怎能退缩!”他嘟囔着,呵出白气模糊了视线,白气在眼前凝成霜花,短暂遮蔽双眸,却遮不住眼底的执着。
就在指尖触到冰莲瞬间,冰莲剧颤,花蕊光芒大盛,刺目强光中,冰面塌陷,他整个人坠入暗河,寒水瞬间灌入口鼻,似无数冰刃割喉,身体急速下沉,四肢被冰流扯拽,他挣扎扑腾,双臂如风车般挥舞,试图抓住救命稻草,瞥见河底有暗洞,幽邃无光,却似有神秘引力,裹挟着他往深处去,那暗洞仿若巨兽之口,无情吞噬着他。
水韵在沼泽,木筏被泥浪拍打得摇摇欲散,那半块神钥碎片在盒中微光闪烁,似在呼唤又似求救。
木筏在泥浪冲击下,木板“嘎吱”作响,榫卯处松动、开裂,随时可能解体。
四周泥水翻涌成柱,形似蛟龙出海,轰然砸下,溅起泥污遮天蔽日,泥点飞溅在空中,又重重落下,砸在水面,发出沉闷声响,仿若战鼓轰鸣。
怪树藤蔓受这动静刺激,疯狂舞动,毒囊炸裂,毒液如雨洒落,滋滋腐蚀着木筏,木板被毒液侵蚀处,冒起缕缕青烟,散发刺鼻异味。
水韵以冰灵之力撑起防护膜,可力量渐弱,膜上裂纹蔓延,那裂纹如干涸土地上的裂痕,不断蚕食着防护的屏障。
“撑住,伙伴还在等!”她念着,目光锁定那石台,想把神钥碎片收好再寻生机,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坚毅,仿若凝聚着全身力量。
泥浪再次猛击,木筏倾侧,她失衡滚落,泥水瞬间没过头顶,刺鼻气味涌入鼻腔,无数水线虫寻着温热躯体缠来,咬噬吸血,水线虫在泥水中若隐若现,如幽灵般难缠,她憋着气,奋力挥动双臂,往石台方向游去,双腿被淤泥死死拖住,每前行一步都似拖着重山,淤泥似贪婪的魔掌,不肯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