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本宫若不离开河内,赵王睡不安枕啊。”司马遹笑道。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司马乂打起了哈哈,继而一脸认真道:“这几个月啊,本王不停的在赵王、河间王、成都王之间往来穿梭,使者的腿都快跑断了,终于说服赵王做出了重大让步。”
“哦,赵王全都同意了?”司马遹又笑道。
“大部分,大部分答应了。”司马乂陪着笑脸道:“赵王说了,只要你愿意离开河内,他会派人将两位小皇孙送到你身边。而且,他还同意你和范阳王在一起,镇守地就定在襄阳,让范阳王以征南将军的身份坐镇襄阳。唯一没有答应的是东宫卫队,他实在做不到。”
不肯归还东宫卫队其实在司马遹意料之中,局势如此波诡云谲,谁舍得白白送人一万骑兵呢?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啊,甚至比地盘还重要。
“如此说来,赵王还真是慷了个大慨啊。”司马遹还是那不置可否的笑。
“听你这意思,你是同意了?”司马乂听出司马遹口风有所松动,连忙问道。
“本宫可以不要东宫卫队,但还有一个条件。”司马遹好整以暇道。
“广陵王请讲!”司马乂大喜道。
“河间王和成都王必须在天下公开声明,并明确告知赵王,如果本宫和范阳王在离开河内后出现任何意外,河间王和成都王将不再听命于朝廷。”
“这个没问题,河间王和成都王一定不会推辞,赵王也会同意的。”司马乂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又一脸诚恳的对司马遹道:“广陵王深明大义,为了司马家忍辱负重。本王今日在此郑重承诺,如果朝廷敢于辜负你,本王必追随在你身后为你讨个公道。”
“能有十五叔这句话,侄儿虽死无恨。”司马遹半认真半客套道。
终于敲定了一件大事,司马乂显得异常高兴,晚宴时频繁举杯,最后走回寝室时差不多是被人抬下去的。看着他这样子,再想起他在历史上的悲惨结局,司马遹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如何要帮他一把,救他一命。
第二天,司马乂兴高采烈的离开河内,前往洛阳,司马遹则和司马虓一起准备行装。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在十月中旬左右,司马遹和司马虓移镇襄阳的诏命正式下达,传达者正是司马乂,传达的对象却只有司马虓,司马遹提都没提。
对于这个结果,司马遹在意料之中,因为他的名字太敏感了,一旦正式任命他,岂不是给他平反了吗?这是司马伦以及其他诸侯王都不愿意看到的。
和司马乂一起抵达河内的还有司马臧和司马尚,他们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尚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由于长期被幽禁,两人不仅身形消瘦,神情也畏畏缩缩。
“臧儿、尚儿。”看到他们瘦小的身影后,司马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扑上去将他们抱在怀里,两个孩子一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嚎啕大哭。
看着这一幕,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就连一向粗犷的郭默也忍不住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