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救命,请叔祖念在宣皇帝、武皇帝的情分上,不要将侄孙送回洛阳。”待到司马虓将闲杂人等全都支开后,陈襄纳头便拜,哭着道。
“你先起来。”司马虓连忙伸手要将司马遹扶起。
“叔祖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陈襄坚持道,哭得更加伤心了。
司马虓的手停在了半空,脸色凝重,良久才返回榻上,缓缓道:“你不是被关在许昌宫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有人要杀我。”
“谁?”
“贾南风。”陈襄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司马虓眉头稍微皱了皱:“那是你母后。”
“她都要杀我了,我还叫她母后?”
“她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她想篡夺司马家的江山。”
司马虓的眉梢又皱了皱:“此话怎讲?不是你想早日登基吗?”
“叔祖相信这等鬼话吗?”不等司马虓回答,陈襄继续道:“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皇位早晚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篡位?叔祖可能不知道吧,贾南风将她妹妹的儿子接到宫中,宣称是自己的儿子,她想让那个孽子成为太子,视我为眼中钉啊。”
“真有这种事吗?”听他的语气,他应该对此事有所耳闻。
“此事洛阳尽人皆知。”陈襄斩钉截铁道:“她为了除掉我,假意宣称父皇有病,将我骗到她宫中,然后将我灌醉,趁我神志不清时让我抄写那所谓的逆信,以此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接着又收买我身边的小黄门,让他去自首,说我曾有谋逆之举,想要置我于死地。”
陈襄说话时,司马虓站起身反复踱步,又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司马遹一言不发。
“叔祖见过贾南风吧?对她的印象如何?”陈襄问道。
“我虽然见过,但并不了解她,你父皇似乎很喜欢她。”
“非也,我父皇是害怕她,她私下里还曾虐待我父皇。”其实,陈襄想说的是,贾南风在PUA司马衷。
“竟有这种事吗?”司马虓陷入沉思,喃喃道:“现在想起来,皇上对皇后确实是敬比爱多一些。”
“她一贯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是不是在诏书里说我言行狂悖,在东宫恣意妄为、苛待臣属,还装作小贩叫买叫卖?”
“是啊。”司马虓点了点头。
“那叔祖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司马虓又仔细的看了司马遹好半晌,叹息道:“观你今日之言行,似乎不太像你所为。”
“她那是在黑我啊,目的就是让天下觉得我不配继承大统。”陈襄装作痛心疾首道。
“咦,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司马虓问了一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