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宴埋着头走进院子顺手把门关上。手里的鱼也丢在盆里用水养着。
芸娘看着他光秃秃的头和不伦不类的穿着,她一时间又气又悲,转身走进屋子,白夜宴也跟着进去站在门口,他逆光而站,身体笔直的立在那里像一棵青松一样屹立不倒,芸娘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混乱的梦,梦里的人也是一头短发,笔直的站立在山坡上看着她眼前的怪物,这个梦还是在芸娘怀上白夜宴的时候做的,频繁的梦到过几次,每次梦到的场景都不同。但每次她都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现在看到白夜宴逆光而站,身影和梦里的人重叠。
她生白夜宴的时候家里来过一个过路的和尚,白夜宴这个名字还是她用一碗水向老和尚讨来的,当时老和尚说她儿子命中有一劫度过便是鱼跃龙门,渡不过就魂飞魄散……她不记得后面老和尚还说了什么,当时听到魂飞魄散几个字就把她吓傻了。
芸娘收回思绪看着白夜宴厉声问道:“你不是宴哥儿?你是谁?宴哥儿去哪里了?”
白夜宴握紧了两旁身侧的小手,稚嫩的声音带着坚定的力量穿透芸娘的耳膜
“我是白夜宴,来至千年后的世界,我不知道您的儿子去哪里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霸占别人的身体。”
“你为什么会霸占我儿子的身体?”芸娘抹掉脸上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人。
“我本无心红尘梦,在未来我和怪物打斗殒命,一醒来就已经在这具身体里,即使我不在这具身体,宴哥儿也活不过来,他失血过多加上身体亏空早就没了气息,当时什么情况您心里也明白。如果您想要补偿或者是有什么要求,您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我答应您三个要求,我知道您现在不想看到我,我会离开这个家,也会定期给您送食物和银钱过来,直至您百年。”白夜宴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他没有告诉芸娘的是他上辈子是女的,现在成了她儿子,虚空之事也不便说出来,那毕竟比霸占可人家儿子身体更不能让人相信。
芸娘听到他说她在千年之后和怪物对决,和她梦里的对得上,还想问多一些,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您想想,鱼我给你放在厨房,晚一点白虎会送吃食过来,您……您有需求就让大郎哥去山脚找我,我先离开了,您保重身体!”白夜宴转身,没有让芸娘看到他眼里即将落下的眼泪。
白夜宴使劲把眼泪憋回去,把鱼抬进厨房用木盖子盖好,才起身去开门。
大丫也跟着他的身后站起来,隔了几步的位置,她听见了弟弟和娘的谈话,她相信弟弟就是弟弟,永远不会变。
门外的萧景川抬手还想要在敲门,门就突然打开了,他干笑着看着白夜宴。
“有事?”白夜宴双手环胸神情不耐的抬头看着萧景川。
“没事,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哥要回县城了,你有空就来县城找哥,哥还能在县城停留半月的样子。”萧景川把身上的貔貅玉佩递给白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