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陈令月说不清哪里不对,可是她坚信一点,祖父绝对不是为了逃避痛苦,就了结性命的人!
他一定不会!
宁国公莫名得了恶疾,如今突然离世,外头倒不觉得奇怪。
停灵的期间,皇上遣使致祭。
只是,来人却让人大大意外。
父亲赋闲在家多年,礼部来个四品官员祭拜,都算隆重了。没想到,祭奠的使臣竟然是永宁侯。
陈升看到永宁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崔承东神色平静:“大老爷,宁国公生前大战小战五十余次,几无败绩。晚辈对他老人家,一向敬佩,如今且来送他一程。皇上不胜悲痛,命我代为转达哀思。”
陈升热泪盈眶:“草民谢圣上隆恩,多谢侯爷。我父亲最骄傲的,就是能随着先帝南征北战。如今听侯爷这么说,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可惜如今的宁国公府,竟没有人传承父亲的衣钵。
灵堂设在青松院正堂,崔承东到了灵前,恭恭敬敬行礼上香。
宁国公府的一处假山后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四姐姐,你放开我,拉我到这里干什么?祖父灵前,你也不守着,祖父真是白疼你一场了!”
三房嫡女陈令环,努力想甩开陈令月抓着她手腕的手。
陈令月冷冷看着她,“你还有脸提起祖父!等永宁侯走了,你再回去!”
陈令环气急败坏:“凭什么!你爹又不是世子,你以为这府里就是你们大房当家了吗?大伯父不过白衣,论身份,你还比不上我!凭什么管我!”
陈令月俏丽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凭我是宁国公的嫡亲孙女,绝不容许你在他灵前搔首弄姿,勾引永宁侯!凭我是你姐姐,就该教导你知道礼义廉耻,省得丢了宁国公府的脸!”
陈令环当然不会承认,“你胡说,我没有!我什么时候勾引永宁侯了?”
陈令月却句句犀利:“你当别人都眼瞎吗?自打永宁侯进了屋,你那羞答答,扭来扭去的样子,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以为永宁侯能看得上你吗?别的不说,单单你在灵前这样龌龊的心思,只怕会让他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她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这样诋毁她!
陈令环情绪有些失控,“啊,我撕了你的嘴!”
紫苏和紫草冲上来,一人一半,把陈令环拉住了。
陈令环怒斥一声:“贱婢!谁准你们碰我的!你们放开我!”
“陈令月,你这个臭女人,快让她们放开我!”
“如今祖父都死了,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么嚣张吗?”
陈令月看着她张牙舞爪,冰凉的声音传出来:“那我就让你看一看,我还能不能嚣张!这帕子,我哭灵的时候,擦过眼泪,说不得还有些鼻涕。”
“紫苏,用这个,堵上她的嘴。”
“啊!你敢……呜呜呜。”
陈令环哑声了。
她被那恶心的帕子堵住了嘴巴,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陈令月,恨不能把她盯出一个洞。
陈令月对她恨之欲死的目光,视若无睹。
“陈令环,你不必再回灵堂了,省得闹得祖父不能安宁。你好好含着这帕子,体会一下我被你恶心的感觉吧!紫草,捆好她,带她回宁馨院看着。”
说完,陈令月就转出假山。
冷不丁,她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路边,把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