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茶叹了口气,语气也委屈:
“阿巡,其实下午的时候,我和沈若烟就见过一面,她对我……好像有敌意。”
高定店里发生的一切,被她以自己的角度说出来。
末了,柳茶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表示:
“我只是好心劝她,不要为了一件礼服跟婉婉争执,伤了和气,没想到她用那么难听的词形容我,还变本加厉,在魏以琛面前污蔑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贺巡面色变得难看: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茶茶,你有没有得罪过她?”
柳茶眼眶红了,委委屈屈地摇头:
“我没有,阿巡,你怎么会这么想?”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贺巡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茶茶,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沈若烟横在中间,阻拦贺氏和魏家达成合作,我们就另寻他路。
至于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
柳茶颔首,似乎也觉得“沈若烟”的身份并不简单:
“好,那,我们回去吧。”
此时,我和他们只隔着一个拐角,差不多几米之遥。
听到柳茶的话,我心尖一颤,赶紧猫下腰,轻手轻脚折回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出来时,走廊里空旷无人。
我放下心,踩着高跟一步一步往宴会厅走,耳畔仍旧回响着贺巡的话。
他显然对我有了疑虑。
不过,沈若烟家世简单,和姜末之间几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再怎么调查,也没法把我和死去的姜末对等起来。
沉浸在纷乱的思绪里,我一个没留神,踩空了台阶,崴到的脚踝迅速肿起。
偏偏崴了的还是那只有旧伤的腿!
尖锐的疼痛像针似的扎进脚踝,我咬咬牙,抱着脚踝就地蹲了下来。
“哟,瞧瞧,是谁啊,那么狼狈!”
一道冷傲的女声传入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
我揉了揉红肿的脚踝,沮丧地发现自己没了走回去的能力。
一双精致的女式长靴出现在我面前,苏知予蹲下来,妆容妩媚的脸上是冷笑:
“穿个高跟鞋都能崴脚,沈若烟,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好笑呢?
算了,毕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整天只会围着琛哥哥打转,还能指望你有名门闺秀的样子?”
她的讥讽尖酸而刻薄,若是心理脆弱的原主听到了,恐怕会郁郁寡欢好久。
然而,我并不在乎。
“说完了么,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指了指宴会厅的方向,语气平淡,“慢走不送。”
骄傲任性的大小姐苏知予瞪我一眼,果然不能忍受自己被忽视:
“沈若烟,你装什么啊,人淡如菊又不是你能装得起的!
你不会还想用这招俘获琛哥哥的心吧?
别犯蠢了,他早就有白月光了!”
闻言,我倒是愣了一下:
“魏以琛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我有多在意他,我只是单纯好奇。
像他这般冷厉果决、从来没有任何花边绯闻的男人,心里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为某个女人守候?
苏知予却以为镇住我了,眉梢高挑:
“没错,琛哥哥那么专一,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的!”
“……”
我无言以对。
被他喜欢,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么?
或许是膝盖和脚踝一并作痛让我有了不耐,我鬼使神差般毒舌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