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夜里,齐云欢正在睡觉,突然被山岚叫起。
“小姐,相爷与大公子的人正在厮杀,奴婢带您去安全的地方!”
“嗯?”齐云欢刚从梦中醒来,还有些懵懂,“发生什么事了?”
山岚羞愧地低下头向她请罪:“奴婢未曾打探到前因后果,只知道相爷他们似乎都在王夫人的院子里。”
有超出预料的事情发生了,齐云欢眼睛发亮,换好衣服,示意山岚带她过去。
山岚红着脸,将她抱起,还细心地为她掖好了兜帽,随即如鬼魅般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王氏作为主母,院子中的下人比齐勤的都多,现在全成了尸体,就躺在院中。
山岚躲过了路上的所有人,在院中落下,一脚便溅起了一朵血花。
好在庭院中的三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出现。
只见王氏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试图去拉住齐勤,齐勤则脸色狰狞地端着个碗,要往齐知行口中灌。
齐知行被绑在椅上,死命咬紧牙齿,将汤汁避开。他手指极力弯曲着,想要解开绳子。
山岚将齐云欢放在较为整洁的正厅时,王氏正在哭喊。
“官人!虎毒不食子啊官人!是我,是我对官人要如儿进宫一事不满才下毒,不关行儿的事啊!”
她的力气迸发得极大,生生扯住齐勤令他动弹不得。
齐勤无法,只得转过头斥骂她:“虎毒不食子?天下也没有这敢弑父的孽障!”
他冷笑一声,竟真停了手,满是讥讽地看向齐知行:“蠢货,不自量力!就凭你那鬼蜮伎俩也敢与我较量?!若不是为了对付我,谁会真心为你做事?”
齐知行身形狼狈,却是丝毫不惧,对他挑衅一笑,彻底露出獠牙:“管他真心不真心,对我有用不就好了。弑父?你怎么不说我为何要弑父?天下若是有对自己的女儿起邪念的父亲,那便不是弑父,是替天行道!”
齐勤气极,抬起手便扇了他个耳光,齐知行头偏向一侧,吐出口血来。
王氏被齐知行的话惊到,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齐勤又端起放了毒药的汤水,才恍然惊醒,向他扑去。
奈何齐勤已是真的动了杀心,随手便将王氏甩开。
王氏撞在桌角,发出一声闷响,她倒在地上,血液自她身下渐渐铺开。
齐知行目眦欲裂:“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来人!来人啊!”
奈何仆人皆已被杀,他自己的手下要么在外与齐勤属下作战,要么已经被齐勤身边的暗卫杀了,怎么会有人来。
齐勤一脸冷漠,他只往王氏瞥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药。
“爹爹这是在做什么呢?”齐云欢施施然走了出去。
她脚步轻快,仿佛是在郊外踏青。
齐勤原本平稳的手一抖,险些将碗也丢了出去,连齐知行眼中也泛起几分希望来。
“……欢儿。”齐勤稳定心绪,脸上挤出笑容,“你怎么来了,夜深了,小心着凉。”
齐云欢悄然一笑,身形转动躲开齐勤的手,又从他手上接过白碗,站定在齐知行身边,朝他温温柔柔说道:“我当然,是来帮爹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