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婶子,您忙去吧,我这歇息了就来感谢您!”林风跟着吴管家,回头对着妇人感激道。
吴管家一边走一边对两人说:“前面就是长工的住处,平日里一天三顿饭,管够,老爷交代你俩月钱八文,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找一身衣裳换下,这快到午饭了,你们跟着吃饭,然后跟着下地干活去吧,晚饭再给你们安排床铺......”
林风有种进厂打螺丝的既视感,心中腹诽不已。而刘叔此时已经在心里把林风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表面上,两人都点头哈腰的,还得表现出来一副感激的模样。
......
很快便到了放饭的时间,只见厨房的伙计,抬着两个大桶。长工们一个接一个的拿碗打饭菜。轮到林风了,他也学着拿了个碗,来到第一个木桶前,林风扒拉一下里面是面糊粥,玉米面里掺着红薯块,他面无表情。来到第二个木桶前,伙计照样来了一勺,林风端到一旁蹲下,在碗里扒拉,那菜就是各种菜头里面掺着一些油渣碎,林风倒没什么表情,刘叔可就不干了,挤到林风旁边,小声嘀咕着:“你这小子,非要拉我来干什么,你看看这是吃的什么?咱们工坊猪食都比这强十倍。”可是没办法,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硬是给塞下肚了。
饭后,两人跟着下地,看着一片片的稻谷,工人们弯腰割着稻谷,后面扎着一堆堆割好的稻谷把子,紧接着几个方形的大木桶,围着几个人拿着稻谷把子把谷穗使劲摔在桶壁上。林风看着这一切,十分稀奇,这时监工过来呵斥道:“你俩新来的,赶紧过来,发什么呆!”
刚开始监工给安排一些简单的事情,将木桶里的谷子装麻袋,半天的工作下来,辛苦而繁重,累得他们腰酸背痛。还因为做得慢,被监工骂得狗血淋头。
晚上,林风和几个长工围坐在一起闲聊。
“你们打哪儿来啊?”
“我们是济北逃荒来的。”
“哎,这年头,日子苦啊!”
“幸好遇到赵老爷,这有口饱饭吃,还有八文钱月钱。”
“八文!?”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都差不多。”可是很明显,众人都很是惊讶。
林风心知,这赵地主,绝非善类,也是压榨劳工的那一类。
其中一个长工约摸比林风大五岁左右,看起来憨厚老实。林风决定从他打开突破口:“小哥哥,你是吃不饱吗?这么瘦?”
“哦,你叫什么来着?”
“吴佳”
“我叫狗娃,我吃得太多了,后来管家只给我寻常饭量了,所以就......”
“没事,我年纪小,以后我分给你吃。”
“那怎么行。你正在长身体,等你到我这年纪就知道吃得少带来的后果了。”
“真没事,我逃荒饿习惯了,每天有个半饱,反而更有劲。”林风十分坚决,正好可以把那难吃的东西分担出去,心中还窃喜。
此后,林风经常把自己的糊糊分给他吃,慢慢地建立了信任。
一天晚上,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林风凑到狗娃身边,小声说道:“大哥,我听说前不久这地主家夫人难产,花了三千两金子找药圣买丹药,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狗娃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事儿确实有,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那情况可凶险了,夫人疼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最后买到了丹药,恐怕就......”
林风眼珠一转,说道:“大哥,我就是好奇,您要是知道啥,就跟我讲讲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一脸诚恳地看着狗娃。
狗娃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林风,这才说道:“好吧,我跟你说,这事儿啊,当时可闹得挺大。听说当时夫人难产已经断气了,地主老爷在药圣门口跪求了一夜,花了好多钱,费了好大的劲才买到丹药。据说那药圣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要不是看在老爷的诚意和出价高,根本不会卖给他......”
林风接着小声问道:“那我们来府上也有几天了,怎么没有见过夫人?”
“夫人已经疯了,那丹药救了她一命,但是没有保住腹中胎儿......”长工说着,还不时眼角余光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