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谦逊了两句,就在这时候,二小姐姜流香和四小姐姜流蝶一起过来,请尤氏去膳厅用饭。
一进来见到姜流光也在,姜流香微微一笑:“三妹妹来的倒早。”
流光淡淡一笑:“今早没能给祖母请安,流光这会过来,是向祖母请罪的。”
尤氏一笑:“这孩子心眼实诚,觉得心里有愧,还给祖母做了个抹额,你们看看这针线,做的可真是不错。”
说着话,便将手里的抹额递了过去。
姜流香接过来看了几眼,啧啧称赞道:“三妹妹可真是生了一双巧手呢!”
她一扫身边的姜流蝶:“四妹妹,你与三妹妹年纪差不多大,可这针线上着实不如三妹妹了。”
姜流蝶面色微微一变,脸上便多了几分恼怒色,嘴上说道:“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啊!”
尤氏伸手将抹额拿了回来,淡声说道:“你的女红的确要加强练习了,前些日子我看了你绣的荷花图,绣的就跟杂草一样,有事没事多向流光请教请教针线上的技巧,不要成日总闲逛。”
姜流蝶顿时涨红了脸,小声说道:“是,祖母。”
可是眼里却充满了嫉恨。
姜流光心里暗叹,尤氏身为当家主母,不想着一家子和气,却总是明着按着戳是非,煽风点火。
她下面的小辈们也是有样学样,甚至变本加厉。
整个侯府处处透着一股浓郁的不正之风。
流光垂眸浅笑:“我的针线也算不上什么,我曾经见过二姐绣的一副金蝶图,那才是活灵活现,值得我们做妹妹的学习呢!”
提起自己的针线,姜流香也不免有些自得。
她的针线可是王氏亲自掏钱给教针线的女先生让开小灶一点一点教出来的。
放眼整个侯府只怕都是顶尖的,甚至连外面都传出姜流香针线精致的好名声。
尤氏淡声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都陪我去膳厅吧!”
姜流蝶快速的上前一步,将流光挤在一边,带了几分谄媚的说道:“祖母,孙女扶您过去。”
流光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眼底浮上一片讥诮。
这侯府的人,各个都是喂不熟的,所以没有期望,她也不会有什么失望。
晚上用膳倒也还算风平浪静,毕竟有老太爷在,谁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只是姜流蝶似乎总跟流光作对一样,见她夹什么菜,总要争着抢着也去夹。
流光知道她讨厌吃绿色蔬菜,故意夹了几次以后,姜流蝶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又遭到尤氏瞪了好几眼,这才静悄悄的偃旗息鼓了。
柳氏的病倒是在第三天便好了七七八八。
一大早就有人过来通禀,说怀远侯家的大公子柳世玉在门外等候,请小姐和小少爷一起去定国公府。
这件事倒是前一晚就来说过的,柳氏让凉叶陪着他们姐弟一起过去。
流光穿了一身乳黄蓝底白梅花绣裙,挽着少女垂髻,发髻上没有戴太多首饰,只攒了几朵绒花,插了一根小碎珍珠穿成的簪子。
但这串碎珍珠的簪子却是由近百粒粉珍珠穿成。
粉色珍珠极为难得,就算只是米粒大但能用百余粒粉色珍珠穿织而成的簪子,仅这一根便能顶的上一头的珠翠。
况且她年纪这样穿戴还更显素净。
阿遂穿了一身宝蓝色暗纹织锦长袍,脖子上戴着长命金锁,梳着童子髻,看上去粉嫩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姐弟俩一出门,就看见表哥柳世玉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月白色锦袍,足蹬黑色薄底快靴,衬得他真是面如冠玉。
阿遂一见表哥顿时眉眼弯弯,大叫了一声:“世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