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脸色不怎么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凉叶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声说道:“小姐,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再睡一阵吧,如果不想睡的话,奴婢就给您拿些东西来吃。”
流光想了想:“你给我端些点心和茶水来,然后再把我素日做针线的那个小包袱找出来。”
凉叶答应着,先把包袱找出来给她,然后又去取了些点心茶水过来。
流光打开包袱,从里面选了些颜色暗沉的料子,又取了针线剪刀之物。
凉叶端了点心过来,讶然问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流光淡淡说道:“我给祖母做个抹额。”
她知道尤氏厌恶她们四房的人,她对尤氏这些人也的确没有任何好感。
可是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时机未到。
上一世祖父去世的早,她刚出嫁没多久祖父就过世了。
尤氏一人掌控着侯府,后来爹爹蒙难,家里一桩接一桩的出事,尤氏别说管了,甚至直接将她们四房除族。
否则仅凭她还是侯府的嫡出小姐身份,宋家又岂敢如此欺负她?
流光将手里的布匹剪成抹额形状,取了针线又细细缝制着。
祖父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只要祖父去世,尤氏便没了顾忌。
四房在她眼里,便犹如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她要想个办法,永久的脱离侯府才行。
而且并非是她一人,而是她们一家子。
只是离开侯府这件事情,想想容易,真要实施起来却极为不易。
像她们这样的勋贵人家,父母只要在世,是不允许分家另过的。
否则便是忤逆不孝,对父亲的仕途也极为不利。
流光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父母弟弟,只要有尤氏在的一天,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从这个地方脱离出去。
抹额需要裁剪,还要绣上花纹图案。
流光随便吃了几块点心,总算赶在晚膳前,将抹额做好了。
她长舒一口气,收拾好东西,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和眼睛,“凉叶,跟我去一趟祖母那里。”
今天来的早,尤氏还没去膳厅,见到她这会过来也是诧异,“怎么这会过来了?”
流光恭谨的冲着尤氏拜倒:“给祖母请安,请祖母原谅孙女今日早上没能来给祖母请安之罪。”
尤氏脸色不怎么好,却勉强说道:“罢了,起来吧,知道你娘昨夜病了,你伺候了一夜。”
流光含笑道:“知道祖母体恤,孙女心中感激,所以给祖母亲手做了一个抹额。”
她双手将抹额递了上去:“三月里仍是春寒,祖母早晚戴上,也能暖和些。”
尤氏接过抹额看了一眼,即便再不喜欢流光,也不得不暗赞,这孩子倒是一手的好针线。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流光如此毕恭毕敬,又送她东西,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也得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尤氏将流光一把拉了起来,脸上挤出笑容说道:“看你这孩子,昨天熬了一夜,今日又给我做抹额,辛苦了,看你眼圈都熬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