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石破天眼睛亮起来，“故事里好多都在讲大侠，外公也跟我讲过，要心有侠义，太师父，什么是侠？”

“嗯，你外公说的没错，侠就是侠义。”张三丰点头道，“抑强扶弱，便是侠义。不过，这等侠义，是为小侠。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便如郭靖郭大侠那般，为除鞑虏，舍生取义。”

石破天隐约有些明白，说道：“那师叔伯们，被称为武当七侠，他们也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侠？”

“哈哈哈，好孩儿，你那些师叔师伯，离为国为民的大侠还远着呐。”张三丰笑道，“太师父每年都会安排他们下山，行侠仗义，为的既是武当的侠义名声，也是希望他们能从心底里领会’侠义’二字。如今朝廷腐败无能，欺压百姓，若能笼络天下义士，驱除鞑虏，还我河山，那便不枉身为武学之辈的本分，也才算得是一代大侠。”

“驱除鞑虏，还我河山……”石破天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几个字。

“太师父。”周芷若在一旁问道，“既然有那么多门派，那岂不是有很多大侠？”

“小丫头，江湖上门派虽多，可要说以侠义为本，却是不多。”

张三丰见两个孩子聪明伶俐，心中开怀，便娓娓道来，“如今这乱世之中，有许多门派，本就是绿林强贼，匪寇大盗出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比如那海沙帮，本就是贩卖私盐的盐帮，心狠手辣；鄱阳帮的许多帮众，原本都是湖中的渔民，可入了帮派之后，便欺男霸女，争夺地盘。你们说，这等门派的所作所为，哪一点能与侠义相提并论？”

“不能。”两个小脑袋频频摇头。

“太师父。”石破天想了想，开口道，“我本来想着，就住在山上陪着太师父，永远也不下山去啦。可是既然师叔师伯们都会下山行侠仗义，那我以后也要下山，也要去当个大侠。”

“我也是，太师父。”周芷若赶紧跟着说道，“无忌哥哥下山行侠仗义，我也跟着一起去！无忌哥哥当大侠，我就做无忌哥哥身边的小侠就好了！”

“哈哈哈……”张三丰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好，你二人能有此心，太师父最是开心不过。不过，要下山就得先练好武艺，否则刚出去，就被人杀的片甲不留，那可了得？”

“我们每天都在练武艺，太师父！”周芷若说道。

“对，六叔在教芷若雪山剑法！”石破天接着说道。

“雪山剑法？嗯。”张三丰点头道，“这剑法空灵变化，倒是适合你这丫头。不过，内功的修习……芷若，你可愿离开武当，去峨眉派学艺？”

“啊？离开武当？”周芷若吓得瞪大眼睛，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太师父，你不喜欢芷若啦？”

“不行，太师父！”石破天也拉住张三丰的手，叫道，“芷若没有犯错，为何要赶她走？”

“太师父不是要赶她走。”张三丰啼笑皆非，赶紧安抚道，“修习内功，需对经脉穴位仔仔细细详加了解，芷若是个女孩，多有不便。那峨眉派女弟子众多，倒是更方便些。既不想走，就留下照顾无忌吧，功法的事，太师父再想想办法。”

“谢谢太师父！”石破天眉开眼笑，赶紧拉着周芷若，跪下磕头。

“你二人要答应太师父，每日勤加苦练，不得有一日耽搁。”张三丰认真问道，“可能做到？”

“能做到！太师父。”石破天回答道。

“我也能，太师父。”周芷若也用力点了点头。

“好，将来有一天，你们二人下山……”

张三丰笑起来，“一个大侠，一个小侠，行走江湖，人称大小双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