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哎?不对,嗯?嘶……咦?”
胡青牛没理石破天,边把脉边摇头。
可半天只来回重复“不对”二字,别的什么都不说,这可把彭和尚和白龟寿给急个半死。
“哪不对啊?啥不对啊?你倒是给个痛快话,我头发都快让你急出来了!”
“就是啊,我这一把身子骨,可经不起你一惊一乍。”
“你们俩闭嘴!”胡青牛骂骂咧咧,问石破天,“你这小子,可学了什么功法?”
“功法?”石破天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学没学你不知道?”胡青牛继续问道。
“什么是功法?”石破天纳闷道。
“你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莫非是傻子不成?”胡青牛怒道,“那你知道什么?”
“我,我,我……”
石破天见对方生气,心里顿感抱歉,结巴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在,在给我治病。”
“呸呸呸,你才是好人。”胡青牛骂道,“我外号叫见死不救,好人能叫这个吗?”
“是不是好人,为什么要听外号?”石破天不解道,“秃大哥说你救了很多明教兄弟,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人,你若是坏人,那天底下岂不全是坏人了?”
“你倒是伶牙俐齿。”胡青牛冷笑一声,“怎么别的都不知道?”
常遇春说道:“师伯,狗兄弟寒毒发作,得了失忆症,连张真人都不认得了。”
“失忆症?”胡青牛摇头,“他好好的,哪有失忆症?”
“可他确实不记得……”常遇春解释道。
“放屁!”胡青牛骂道,“你是说我医术不精,连失忆症都看不出来?”
常遇春赶紧跪在地下,连连磕头:“师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他此刻再有百般疑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只在心中嘀咕:“张兄弟的确是不认识张真人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难道是张兄弟假装的?可这么多天,任谁假装都会露出破绽,更何况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有昨夜在林中,张兄弟冲出去要救彭和尚,这都实打实看在眼里,那纪晓芙也在,张兄弟不也是认不出来?这不是失忆症,那还能是什么?”
他心中叹了口气,暗道:“管它是什么,只要师伯能把张兄弟的寒毒治好,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狗兄弟,你学了功法的。”彭和尚此时插嘴道,“就是你昨晚上打那两人,用的那内力。”
“哦,那就是功法啊?”石破天恍然大悟,点头道,“我学过的。”
“既然学过,你发劲用些内力我瞧瞧。”胡青牛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石破天吓得连连摇头,“我可不敢发劲,牛大叔,我跟你说,我这内力很是厉害,就算你是头牛,也能把你打死。”
“胡言乱语!”胡青牛骂道,“你个小屁孩子,嘴上乱放炮。”
他抬头望向彭和尚和白龟寿,却见他们表情奇怪,似在强忍着笑,不禁瞪眼骂道:“你们什么意思?看你们这表情,真觉得这狗杂种能一掌打死我?”
彭和尚和白龟寿不说话,只是憋着笑,点点头。
常遇春小声道:“师伯,倒也不一定会死……”
这话一出,轮到胡青牛不会了。他的目光扫过几人脸色,又落在石破天的脸上,眼前这小娃娃正抱着阿黄,一脸无辜地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
“哼,狗杂种,你来打我……”他刚想说“打我胸口”,心里莫名其妙虚了虚,伸出手掌,“我们对掌试试。”
石破天在跳船之前,那婆婆刚好教过他,将内息存于丹田,再将其通到手少阳胆经的经脉上,集中到掌心发出。见胡青牛硬要如此,心里胆怯,暗道:“我就用少少的力气,可千万别把牛大叔给打坏了。可是,怎么发力来着?”
两人甫一对掌,石破天不太熟练,再加上有些紧张,体内积蓄的洪荒内力便排山倒海般涌出,他大叫一声:“啊我不行啦”,胡青牛表情一变,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掌心便传来滔滔不绝的内力,脸色顿时涨红成猪腰子。
彭和尚早有准备,一脚将地上凳子踹飞,砸在胡青牛的身上。只听见咔嚓一声,胡青牛倒向一侧,石破天掌劲迸发,轰然一声,尘土飞杨,茅屋后墙竟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胡青牛摊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