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眼前刀光一闪，唐刀就落在他的眼前。

羡鱼忍不住地想要去拿住它。

他抽出左手，放在刀柄上，缓缓握住。就在握紧的那一瞬间，脑中又响起一阵声音。

“孩子，多谢。”这声音空灵，透彻。

“不客气。”羡鱼回道。

“嚓——”的一声，羡鱼拔出刀刃。微小土块被刀刃割开。

他拿起刀，直起身，指着天上占满半边天空的月亮说：“你是谁。”声音不大，却是中气十足。

他耳畔没有传来声音。月亮在天上，像往常一样。

“哥哥，原来你是被那月亮勾搭上了。”一阵嘶哑的声音道。

羡鱼听到声音，弯下腰把耳朵对着在地上晃动的脊椎骨旁边。

“怎么，你认识那月亮。”羡鱼回道。

“我俩何止是认识，我和那月亮在这片天地日日相伴，必然是知根知底。”那孩子道。

“哦。”羡鱼悠长地应和一声。而后接着道：“诶，我听那月亮说，此地是因你母亲执念太深才产生的天地，只有破除你母亲的执念才会从此地出去。”

“此话不假。”

“那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是不是你已经复活了。”羡鱼掩饰不住内心的急切，用较快的语速说。

“唉，我的神念自从被母亲渡过一口气之后就一直留存在此地。”孩子不紧不慢的说。

“啊——”羡鱼此时内心仅存的希望被浇灭。羡鱼垂下头，他说道：“那月亮告诉我要把你复活才能破除此地的执念，但谁知你早就活了，那月亮果真不可信。”

“哈哈。”笑声凄凉却有起伏，让人感觉不到兴致。那孩子又说：“哥哥，那月亮就是这般阴险狡诈。”

羡鱼又问：“可是我听那月亮的，和他一说话，那群长着人皮的树真的就没了。”

“哈哈。”又是两声干笑，那孩子接过话茬，道：“那人皮树分明就是那月亮搞出来捉弄你的伎俩。”羡鱼的脊梁骨传来一阵颤动。

腰已经弯的酸痛的羡鱼直起身，捶捶腰部，扩张胸部，伸个懒腰。

而后羡鱼把唐刀插进土里，蹲下来，用食指摩挲着上面的两个骨节。那脊椎骨顺着他的挑逗抖了两下激灵。

这两下激灵把羡鱼看的笑出声。

“你帮我把那月亮叫出来，怎么样？”说着话，他的食指没有停下来。

“好，你等一下哥哥。”

声音一落，羡鱼插在一旁的唐刀从土中飞出，刀尖向下浮在空中。下一瞬，其上刀光大盛，胜过空中投下的月光。

羡鱼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孩子，你找我呀。”声音很温柔。

“那个小孩子叫我不要相信你，还说那些人皮树是你搞出来吓唬我的。”羡鱼说道。

“是滴呀，孩子。”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都不狡辩一下的吗。”那孩子说。

“那你都说了，我还怎么狡辩？”月亮道。

“所以这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来个东西跟我讲讲。”羡鱼慢慢说道，他对这些奇怪事物似乎已经无感。

“孩子，你等等，我跟那小孩先聊聊。”月亮的声音响起。

“哥哥，你等会儿。”小孩接着道。

羡鱼往后一仰，坐在地上，看着摇摆的脊椎骨和天上的月亮，独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