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慵懒地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你有什么委屈和遭遇就说,不过最多我只能听半小时,剩下的故事你去讲给别的有缘人听吧。”
“听我讲,姐,我叫邢光,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在我小时候……”
虽然知道不太礼貌,徐婉如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希望邢光不会生气。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个故事处处充满着苦难,又过于无聊!
邢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讲述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他抬头望向徐婉如,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都是复杂的情绪——绝望、无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我爹是个村子里有名的酒鬼,每次喝醉了就会拿我和我妈出气。我妈身体不好,总是默默忍受,直到有一天,她在我爸的拳打脚踢之下再也承受不住,逃离了那个地方,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那个家。”
邢光呆呆地目视前方:
“村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灾星一样,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没娘的孩子。我努力学习,想逃离那个地方,可命运似乎总爱跟我开玩笑,高考那年,家里没钱供我读书,我只能辍学,去城里打工。”
可能是邢光的口才确实不好,讲述没有任何的起伏,徐婉如听得更困。
邢光接着讲,然后是努力打工、努力挣钱、考大学、挣学费、生活如何如何艰难……
徐婉如打了第三个哈欠,邢光总算也看出来自己的故事好像没什么吸引力,他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故事略过了一大段,准备快速结尾。
徐婉如一看时间,已经呆了半个小时,邢光的故事才进行到初入社会找工作呢,起码还有十年的苦难经历没讲。
她不喜欢苦难,也不推崇苦难。
对于这种苦命人的故事,她听着感觉都是折磨。
于是干脆地打断邢光:“很感谢你的分享,但是时间到了,我得回去,再见。”
“啊,姐姐你先别走,马上就到我故事的高潮了,我马上讲完,我通过写歌在华国乐坛争得了一席之地,只不过遭小人陷害,把我的所有歌曲都拿走,不仅冒充成我继续写歌,还要追杀我,我才沦落成这般地步。”
一股电流划过徐婉如的大脑,邢光这个名字的谐音让她想起了一个名字,她犹豫着尝试提起一个名字:“星……光?”
邢光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大。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下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鼻翼耸动:
“你……你居然知道‘星光’啊”?
徐婉如这才看清,邢光长相也非常女性化,可以用极致的阴柔来形容并不过分。
“没错,我确实知道‘星光’,不过,她的真实身份是华国女星季悠蓝不是吗?”徐婉如将手插进大衣的口袋,眼神带着探究。
“砰!”
没成想,邢光一拳头就砸在了刚刚让他靠了很久的墙壁上。
那是实实在在的一拳,捶在水泥墙面上,徐婉如眯起眼睛。
她有点害怕邢光这一拳把自己的手骨头捣骨折了。
“放屁!我才是‘星光’,我才是啊!”邢光突然发狂地一拳一拳头捶着墙面,徐婉如看着都疼。
劝说无效,好不容易等到邢光冷静下来,徐婉如轻轻提议:“你的手不疼吗?要不和我一起回医院吧。”
“呜呜呜呜……”又是呜咽声。
徐婉如扶额,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啊。
“姐,我的手好疼,好疼啊,呜呜呜!”邢光举着两个红肿的手向徐婉如展示。
“走吧,一起回医院。”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眼下玥姐还在昏迷,邢光如果真的是‘星光’,那么,未来可能会是一个关键的起诉季悠蓝的证人,必须要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