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如利剑般刺穿了楚天河仓促间布下的真气屏障，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飞，重重地摔落在祭坛的台阶下。汤瑶惊呼一声，连忙跑到楚天河身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楚天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那祭坛上的金色圆球和巨大的眼睛仿佛都活了过来，化作一个个诡异的幻影，在他眼前不断地旋转、跳跃。

“小心！”他一把拉住汤瑶的手，想要将她护在身后，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仿佛她只是一团虚无的幻影。

“怎么回事？”楚天河心中惊骇，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诡异，原本空旷的洞穴不知何时已经被浓密的迷雾所笼罩，耳边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声音，有野兽的咆哮，有鬼魅的哭嚎，还有无数人在耳边低语，说着一些他听不懂，却又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话语。

“这是……幻境？”汤瑶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我们一定是触动了什么阵法，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楚天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变化，试图找到破阵的方法。然而，这幻境却像是无边无际的迷宫，无论他怎么走，都无法找到出口，反而越来越深地陷入其中。

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景象：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毁于一旦，自己则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

“不！这不是真的！”楚天河痛苦地抱着头，想要摆脱这些可怕的幻象，却发现自己越是挣扎，就越是深陷其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疯狂，手中的长剑无意识地挥舞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斩碎。

“楚天河，你醒醒！”汤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却显得那么遥远，那么无力。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楚天河，却被他一把抓住。

“是你！都是因为你！”楚天河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汤瑶，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汤瑶的心脏，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不，不是这样的！你仔细看看，我是汤瑶啊！”汤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要靠近楚天河，却被他眼中的疯狂吓得连连后退。她知道，此刻的楚天河已经被幻境所迷惑，失去了理智，但她不愿放弃，不愿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骗局吗？”楚天河的声音嘶哑而绝望，手中的长剑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不是的，天河，你相信我，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爱你，胜过一切！”汤瑶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然而，她的呼唤却像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任何波澜。楚天河的眼神依旧空洞而麻木，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下，带着决绝和冰冷的杀意。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洞穴中响起。一道金光闪过，楚天河手中的长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整个人也被震退数步。

楚天河茫然地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

“清风道长！”汤瑶惊喜地叫出声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清风道长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楚天河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孩子，你被心魔所困，迷失了本性。只有坚守本心，才能摆脱幻境的束缚。”

楚天河看着眼前的老者，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汤瑶，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便被迷茫和痛苦所取代：“本心？我的本心是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不，你还有爱，还有希望，还有你自己！”清风道长沉声说道，“不要被眼前的幻象所迷惑，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所爱的人，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一面！”

“爱？希望？”楚天河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却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他看着汤瑶，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手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他看着汤瑶，声音颤抖着，仿佛在祈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汤瑶的眼泪再次决堤，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清风道长拦住。

“孩子，路要靠你自己走，心魔也要靠你自己战胜。”清风道长看着楚天河，眼中充满了慈悲和鼓励，“仔细感受你内心的声音，它会指引你找到正确的方向。”

楚天河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往的种种画面，有欢乐，有悲伤，有爱，也有恨……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啊！”

突然，楚天河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变得清明起来，仿佛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我……”他看着汤瑶，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小心！”清风道长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楚天河眼前的迷雾。他茫然地望着汤瑶，眼中痛苦和挣扎交织，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