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曦宁在一边接话:“王爷的病御医看不好,但我寻思着这天下能人异士不少,总有人能治。但寻访高人,得要银子。这些银子,我们准备拿去悬赏天下!”
颜啸祯几乎破口大骂,你要悬赏天下,让老子出银子,脸怎么这么大?
可他这边还没说话呢,楚瑾浔就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说:“颜侯请过目!”
颜啸祯接过一看,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双手捧起恭敬地递回来。
那是一块白绢帕子,但上面写着的,却是永熙帝的亲笔,不但盖了玉玺,还盖着永熙帝的私印。
端正的八个字:“奉旨筹银,悬赏名医!”
颜啸祯几乎嘴歪眼斜,皇上怎么会给他这个东西?
荒唐,太荒唐了!
这和奉旨讨饭有什么差别?
他不敢说什么,把这绢帕递回后,他苦着脸说:“贤婿,本侯再怎么样,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楚瑾浔神色轻松,一边咳一边说:“无事!颜侯慢慢筹,本王等得及!颜侯府上风景不错,吃食也比本王府上好,本王挺喜欢这里!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颜侯不会不欢迎吧?”
颜啸祯:“!!”
这是赖上他了是吧?
这么个病鬼,他一天都不敢留他住。
可是五十万两,他也真拿不出来。
他目光沉沉,思索着对策。
田佳滢也是十分紧张。
她甚至都顾不上恼恨颜曦宁了,只怕颜啸祯真答应下来。
这样,侯府就真脱了一层皮。
面对楚瑾浔的眼神,颜啸祯实在无法说出欢迎两个字。
他敏锐地发现,楚瑾浔的笑意意味深长,忽地就福至心灵了。
虽然他手上有这么个奉旨筹银的圣上手书,但筹银哪有逮着一家薅羊毛的?而且出口五十万两,这明显不正常。
目光深了深,他说:“王爷稍候,我着人帐房看看。”
说着,他对田佳滢使了个眼色。
两人离去。
出了偏厅,颜啸祯的脸色顿时阴郁下去,冲着田佳滢劈头就问:“这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哪有什么事?”
“与颜曦宁那死丫头有关的事!详细说来,不许隐瞒!”
田佳滢一怔,心里有点猜测,面对颜啸祯沉郁的眼神,她迟疑着说:“难道是因为那死丫头嫁妆铺子的事?”
“嫁妆铺子什么事?”
“骆氏留下的嫁妆铺子田产以前是我着人打理的,虽说地契房契都交回给他了,但铺子里的人,还是咱们的人。所以我就,就……”
颜啸祯冷着脸:“就干了什么,快说!”
“铺子的收入一样入了侯府,只是让他们做好假账,帐面亏损。其他也没干什么!”
颜啸祯咬着牙问:“你当年接手之时,上面有多少银子?这两个月账面收入几何?帐上做的亏损多少?算了,你直接告诉我,骆氏的嫁妆产业,你这些年经营赚的银子一起加上,大概值得多少?”
田佳滢吞吞吐吐:“大概五,五万两!”
铺子的生意都不错,田庄也产东西,不算消耗的和用掉的,光是利润,十多年加起来,就是这么多!
颜啸祯咬牙切齿,好啊,他算是明白了,张口就要五十万两,原来是冲着这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