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她那副样子，梅儿的白眼都忍不住要上天。

姜晚晚微微挑眉，也不爱搭理，径直往里走。

“二少夫人，柳姨娘好像要回来了，到时候，您可要回去看看？”

茉儿讨好地问道，故意显示自己才是姜晚晚身边最亲近的人。

梅儿也不惯着她，直接用肩膀把人撞得一个趔趄。

姜晚晚被她逗笑了，大发慈悲赏了茉儿一个眼神。

“她回来就回来，关我什么事？”

茉儿一脸的震惊，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

“奴婢以为……您之前不是同柳姨娘关系很好的吗？”

她忍不住嘀咕：“要奴婢看着，您和柳姨娘才更像是亲生母女呢！”

“放肆！”姜晚晚骤然发难。

茉儿脸色一白，就被梅儿推了一把，跌至姜晚晚身前。

她震惊地抬头看人，就被梅儿狠狠地瞪回来。

“二少夫人的母亲是姜府主母，你竟然说她同一个妾室……你到底是何居心！”

茉儿只觉得莫名，可看姜晚晚冷漠的脸色，明显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这才有些慌了神，连忙解释。

“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以为，二少夫人会高兴她回来。”

话语里隐隐还是暗指姜晚晚。

“以后，我不想再在这个院子里听到她。”姜晚晚不再理会茉儿，转身又吩咐梅儿。

这话冲的是柳姨娘柳玉瑶，同时也是茉儿。

梅儿忙点头称是，直接上前把茉儿拉走。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姜晚晚眼里的冷意愈发控制不住。

是的，曾几何时，整个姜家，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柳玉瑶。

姜晚晚从陈文瑾处没有得到的温暖，几乎都可说是从柳玉瑶处得到的。

在祠堂罚跪的时候，偷偷给她塞点心的是柳玉瑶。

因为姜峰被全府责怪的时候，只有身为姜峰生母的柳玉瑶愿意为她说几句话。

甚至临出嫁的前一晚，陈文瑾都不愿意踏足她的房间。还是柳玉瑶，来给她送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做添妆。

姜晚晚坐到梳妆台前，拿出那枚她在重生之后就马上从手上取下来的玉镯，在灯下细细地查看。

玉质温润，晶莹剔透。

她是见过好东西的，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东西上浸了能让她怀不上孩子的药。

“就为了你的儿子吗？”她忍不住轻轻出声。

为了她的重心能全在姜峰的身上，就要让她永远都没有自己的子嗣！

若不是徐薇那些嘴巴不严的“土匪朋友”，她怕是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那些温暖的笑容，都是假面，都是有代价的，都是为了她能心甘情愿做姜峰一辈子的耗材。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姜晚晚愿意对姜峰那么好，与有柳玉瑶很大的关系。

心仿佛被浸在冬天的冰水里，姜晚晚把镯子越捏越紧。

“果然，我不该奢求的。”

连亲生母亲都不愿做的事，她得有多傻，才能相信另一个有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刚刚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姜晚晚甚至有些羡慕，羡慕姜峰有这样为他打算的一个娘。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牺牲别人去成全她的母爱。